不得不说,苏子赫在某些时候还是会做些靠谱的事情,比方说让章苒“心甘情愿”地辞职离开,比方说保证她不再会找自己的麻烦,江家人的身份,在这些时候都能物尽其用,只是困扰她的,不再是别人一而再叁的索取抱怨,面对眼前这个男人,她能有些清晰的感受,感受到毫无默契的束手无策 “要不先休息下”,乔川率先提议,话语间抱有一丝歉意,“可能我还不够进入角色” “乔先生”,她斟酌着开口,“您之前是不是有练过功夫” “嗯”,乔川摩挲着指腹间的硬茧,“我是学跆拳道出身” 怪不得许导会找来他演陆唯生,容嫣若有所思,“是专业选手吗” “不是”,对方否认,随后轻扯嘴角,“练着玩的” “容嫣”,乔川浏览剧本,“你觉得陆唯生是怎么样的人” “你要我从哪方面说呢”,她杵着胳膊,歪头看过去 “都想听一听”,他把本子合上,注视着对方 “陆唯生”,容嫣低语重复,“在没遇见莞昭前,他的生存准则要远远大过内心的情感纠葛” 她用食指指着被做出笔记的片段,说出自己的见解,“他去见俞莞昭,并不完全因为生理需求,而是在他的心里,面对跌入谷底的富家女要能给自己带来更多的心理体验” “你是说他并不爱俞莞昭”,乔川思索,“可是他最后却是为了保护她而死去” “他们信仰不同,莞昭身份虽卑贱,但是她坚定信念,而陆唯生知道莞昭的秘密后,并不是没有起过杀心,是莞昭纯粹无私的爱让他放弃了坚持的原则,到最后愿意为其死去,所以他们之间是相爱的,却不得不分开” 她很喜欢俞莞昭这样的人物代表,世人皆怨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可却鲜少有人为之辩解即便妓女也会胸怀大义,事不关己者是因其本身冷漠,而非身份优劣地位高低 容嫣说完后,乔川还在沉思凝神,她索性大方打量起来,没见面前她还停留在对方以往的形象里,麦色皮肤,硬挺寸发,张弛有力的肌肉线条在臂间游走,划行至若隐若现的颈间血管,只需稍咬牙槽,便能清晰看到动脉间的搏动,套用小朱的那句话,血脉贲张 可如今一见,总觉得有什么不同,他的头发长了许多,倒不像寸头般棱角分明,蓬松地塌在两边,肤色也养得白净起来,那惯用深邃的眼眸如初般炯炯有神,许是少了妆容的修饰,乍一看上去竟多了几分,几分乖巧,她对自己的形容感到匪夷所思,他怎么会与乖巧沾边呢,在她的认知里,或是秋望或是洛屿,该是年少朦胧,可怎么—— “容嫣”,他终于停止思考,也打断某人心中的暗流涌动,“我们继续吧” 于是这叁天的时间,他们先后捋了两遍剧本,进度不算快,问题却层出不穷,有次小朱来送午饭,正巧撞见两人剑拔弩张地各持己见 “你这是利己主义”,乔川直言不讳,“莞昭在明知自己心迹的情况下是不会冒险做出与他人交好的举动的” “你不了解女人”,容嫣也不甘示弱,“她无非想试探陆唯生是不是也同她一样,如果这只是她个人的一厢情愿,那导演为什么还会安排这段戏份呢” “所以我想和导演商量是否可以把这段改掉”,乔川一意孤行,“我只是觉得没必要如此胶着,喜欢就是喜欢,哪里用得着一再试探” “那就去找导演吧”,她索性不再多言,容嫣觉得自己不是在拍戏,反而像参加一场永无休止的辩论赛,凡是遇到交叉点,双方必然酣畅淋漓地大展拳脚,简单来说,她和乔川的感情观不和,或者形容为水火不容 “两位老板”,小朱孤伶伶地提着餐包参悟双方的脸色,“要不咱们吃完饭再继续交流?” “我不饿”,容嫣气得胃胀,没好气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你们吃吧” 乔川见状,失笑道,“不必为了我大动干戈,我非科班出身,也第一次尝试这样的角色,如果说的话过于无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