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大人,台州往后如何并不好说,别忘了还有广州十三行在一旁虎视眈眈呢。” “再者,”一人道:“他挣的银子总得归库,总得运回京城里来,总得交到户部或是内务府银库里,咱们若是、想做什么,这中间、这不比在台州使劲容易?” 这倒……也是。 几人又默契的笑了起来。 “不过,”又有一人道:“雍亲王和八贝勒都在推举自个儿的人接手台州,咱们这斜插一杠,会不会两头、不,三头不落好?” 玉大人如今的权势脾气,他们也需要很掂量着来了。 其余几人想了想,一人道:“雍亲王和八贝勒这都举荐了一个多月了,可皇上那边可一直没松口,我想着,皇上或许也是属意由玉大人主理的,不过是京城金缕记这边,咳,年底那账是过分了些。” 几人听他这么说,也都想起了那日朝会上惨烈的对比,和自个儿对玉大人的一顿夸赞,当下脸色微赧,都有些不自然起来。 那人接着道:“所以皇上才多留了玉大人这一阵,所以咱们此举、说不得还合了上意。” 这话说得几人又都有了信心,尽力忽视刚才的不自在,完善起他的法子来。 其实这事儿,摸清了皇上的主意,再摸清了玉大人的性子,办起来容易得很。 “让台州那边出几个不大不小的麻烦,让皇上知晓台州离不得玉大人就是了。” “至于玉大人这边也好办得很。” 说完,几人对视了一眼,方才极力忽略的不自在再次泛了出来。 “咳,”一人轻咳了一声,尽量面色如常的道:“这是最稳妥的法子。” 对,这确实是绝对不会得罪玉大人的法子。 另一人道:“这法子别的不说,只要咱们起了个头,那跟着应和的人绝不会少。” 毕竟就玉大人如今的脾气和手段,还有她在金缕记的作为,大约除了皇上和极少数人外,没人不想把她赶出京城的。 这话说得一大臣笑了起来,“别的不说,金缕记那边可被折腾得不轻,大约是求神拜神的,想要把玉大人赶紧弄走呢。” 这话他确实没说错,如今的金缕记何止一个水深火热可以形容。 尤其迈柱、孙敏和额尔巴拉三个,从玉格回来后,不,从那莫名其妙的考试后,就没有一夜睡好过、一餐吃好过。 他们熬了十几日,好不容易把那什么见鬼的考试熬结束了,这才刚放下心,玉大人便宣布往后那什么考试竟然要成为定例,每年年中考一次,年底再考一次。 真是折磨人,太折磨人了! 虽说离下一次考试还早着,可这事儿怎么说呢,它就悬在那儿,无论你遇到了什么高兴的事儿,只要一想到这事儿,心情就能瞬间落下来,尤其是晚上睡觉的时候,一想到这事儿,都能愁得烦得睡不着觉。 反正迈柱和孙敏眉间的竖纹是肉眼可见的加深了,而额尔巴拉,听说最近也是暴躁得很,安保处常能听到他大声的咆哮。 怎么可能不心烦呢,不说下回的考试,下下回的考试,让还不适应的他们半点儿不敢松懈,就说这场考试,这场考试虽然结束了,但事情并不是到考试结束为止的,反而因为考试结束冒出了一系列需要处理应对的后续事情。 比如各部门的空缺,得重新招人了吧;不合格率那么高,各部门的管事人得检讨了吧。 他们三个只因为这两件,就多了无数的活儿,挨了无数的罚。 除了这两件,还有考得好的得奖赏吧,得升迁吧,或者加工钱吧,再有往后招人得重新定个标准制度出来吧,若再有这样不合格的,对于他的直系领导又是什么个牵连法,得量化吧,总之,大一堆的活儿。 哦,对了,还有一件,去年玉大人承诺的盖职工楼家属院的事儿也得忙起来了,订单托着玉大人的便利,已经下到了台州的水泥厂去。 而除了这些之外,还有金缕记的日常经营要忙呢。 唉!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