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给别人求的差事,也轮到了她自个儿的差事。 “金缕记的事儿你过去好好查一查,别叫有些人的手伸得太过了,这里头毕竟还有蒙古王爷们的利。” “嗻,”玉格笑着应下,次日就意气风发的到了城外金缕记厂房开始理事。 康熙的意思其实很明显,金缕记之前的事儿他就不计较了,毕竟闹出来,手底下的官员行事如此贪腐,他自个儿也脸面无光,但往后,他不允许再出现这样的事儿,或者说,不允许在出现这么明显的贪污。 康熙今年也有六十一了,人年纪大了,精神不济,也就慢慢的失了锐气和魄力,什么事儿只要不太危及自个儿的利益,都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糊弄过去。 皇上啊,和气得很。 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儿,所以这些个人的胆子才敢这样大,也所以哪个官员有银子没银子的都敢到户部借银子使,也所以户部借出去的银子一分一厘都难收回来了。 不过,金缕记可不是户部。 她也不是和气讲理的人。 她很记仇啊。 玉格的马车驶进金缕记厂房,便径自到行政楼的人力处停下,玉格下了马车,笑吟吟的和同她请安见礼的人打招呼,又笑吟吟的要了一份金缕记如今的管理官员和人员花名册,而后便施施然去了自个儿的办公室。 她走得是悠闲自得,风轻云淡,但旁的人,尤其是心里有鬼的人可半点放心不下,放松不开。 “玉大人说什么了没有?”一个外出的人力处的官员收到消息急急赶回来,便凑到在屋里办公的一相熟的同僚身边低声问道。 同僚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拿着花名册就走了。” “什么也没说?”这人有些不敢信,那花名册比玉大人走时可厚了不少,也、变了不少,不说行政部和运营部这两块,就是生产部,他们也没少插人进去。 同僚想了想,迟疑着回道:“都说玉大人脾气好,这又刚回来,大约是不在意,也没工夫计较吧。” “是吗。”问话的人半信半疑的放了些心,倒不是因为别的,只是他就是走门路添进来的人之一,在人力处虽然油水不多,不过金缕记整个的待遇就比别处好太多了。 “是吧。”同僚也有些个不确定,之前的玉大人脾气确实好,但最近可、听说可不好惹。 同僚想了想又道:“只要咱们好好做事,别惹了玉大人生气就行。” “嗯。”原本问话的人重重点头。 都知道玉大人前程远大,是不可能永远待在金缕记厂房的,所以他们只要绷紧了神经,撑过这一段就好了。 但他们是放了心,有一个人却是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 他前儿刚弹劾了玉大人,昨儿吉善就得了新差事,如今正收拾行囊带着人,准备去台州学那什么自动扶梯。 吉善从前可是一直不出彩的一个,怎么这么突然的就得了皇上青眼,得了皇上亲自派的差事,最要紧的是,这差事是玉大人给他请下来的。 马庆祥咽了口唾沫,又翻了个身。 要说这两件事儿没有关联,他无论如何也不信,那日,自个儿那日在工部和人说话的时候,吉善他、他是不是听见了?他把这事儿告诉玉大人了? 马庆祥越想心跳得越快,就在他紧张恐惧得快要喘不过来气的时候,他连忙躺平身子看着屋顶,不对不对,马庆祥深呼两口气,又慢慢冷静下来,不对,依玉大人的脾气,要是知道了他弹劾她的事儿,前儿、不,最晚昨儿他就该收到玉大人弹劾他的信儿了。 马庆祥如此想着,可心脏还是不安的跳得紊乱。 这一晚,马庆祥好似睡着了,又好似一夜都没有睡着,总之次日一早,不过天光洒进屋内的一点儿细微动静,他就睁开了眼,精神疲惫,这一晚睡得比熬了一宿还累。 马庆祥精神疲惫却又极清醒的起身洗漱完,推开门出去,才发现不少同事都和自个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