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名单拟一份给我,好了,先就这些,你去忙吧。” “是。”张满仓告了退,便出去安排人先把后院布置起来,紧接着就去寻四阿哥借人。 借了人后,又要赶着把人带到工地上去把事情交接清楚,回来还要理这一阵子收到的拜帖,以及挨个安排人去通知他们明儿到府衙里来,完了,还得再根据最终的人数,调整后院的布置,落实明儿的茶水准备等等。 最后才是赶着拟捐了东西的商人名单,这一样,还得和四阿哥那边的人对一遍,至少也得明儿中午才能拟出头来。 过来台州的人没有一个是轻松的,但好在,这样的忙碌极能锻炼人,如今的张满仓和长根等人都比从前又干练了许多。 各客栈酒楼的商家听到玉格让人传来的信儿,是的,信儿,哪有功夫给他们写请帖呢。 从前合作过的商家和西四牌楼的人立即准备起来,与此同时,那些没接到邀请的也凑过来打听起消息来。 “玉大人说什么了?到底是什么生意?” 郭掌柜笑着摊手道:“方才县衙的人来传信儿,诸位不是都听见了吗,就说请咱们明日上午过去,可没透露到底是什么生意,我哪里知道。” 话虽这样说,但旁的人歪鼻子挤眼的就是不怎么信。 没透漏,你们一个个高兴成这样,不打算透露什么,怎么单单先请了你们过去,不请咱们一起过去,也就后日就是二十五日了,有什么不能等一日一起说的? 郭掌柜瞧出了各人的不对味也没有说破,只笑着拱手道:“各位抱歉了,七爷通知的时候太急,我得赶紧去准备明儿的伴礼了,失陪了,失陪了。” 郭掌柜团团作着揖退走,其余的人也客气的还礼,而待郭掌柜等人走后,其余的人各自坐定,心里头还是不是滋味。 有人道:“玉大人这么的、偏颇,他说的买卖,咱们还能做吗?” 然他说是这样说,屁股却稳稳的坐在凳子上,并没有走的意思。 但是这一句话也挑起了不少人心底的酸意,“西四牌楼可来了不少商家,其中还有两个是那位的亲姐姐,这一轮分过后,还有咱们的好处?” 这是京城来的商人的说法,至于两淮两浙的其它地方的商人担心得就更多了。 “若是按亲疏远近来分,那咱们也不必在这一处耽误时候了,除了玉大人的亲故,还有京城的那么多商家,咱们这些人,不知要排到哪里去。” 然话是这么说的,他人也没动。 主要是来都来了,不看一看到底是做什么,心里头总是不得劲儿,所以他们这话不过口头上抱怨一二而已。 但也有人很认真的当了真。 “要我说,咱们要做夷商的生意还不如到广州去,不过一千两银子的行费便能加入公行,一应规矩的生意都是现成的,做熟了的,不比这里好多了?” “那工地咱们也去看过了,虽然不小,可就那么一处,哪儿比得上广州府一府的繁华热闹,还有那路,啧,小而荒且不说,颠得我的骨头都要散架了,那路边还有蛇!还有那海边,连个像样的码头都没有,停的那些个小渔船哦,离它们八丈远都能闻到腥臭气。” “仓库,仓库也没有建好,咱们住在这城里,这还是台州最好的客栈了吧,啧,还不如我家小厮在广州住吃得好住得好,唉,反正我是后悔了,不该人云亦云的跟着跑过来。” 他说得情真意切、有理有据,旁的人呵呵笑着,反倒不怎么应话了。 是,广州只要一千两银子就能加入洋行,但是加入之后,要守别人定下的规矩,大头又都被上头的行主拿了去,他们纵然有利,可同台州比起来…… 台州的商行还没有完全成型,一千两银子,不客气的说,他们能买下小半条街,而且加入得又早,这规矩可就是他们定来别人遵守的了。 无利不起早虽说是个贬义词,但、却也几乎是所有商家的行事准则,为此,什么时候该说什么做什么,他们还是知晓的。 而先前那人还在真情实意的抱怨着后悔着,不该来这一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