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定的课程计划里塞进令人猝不及防的眼泪,再从手足无措地安慰演变成拥抱,亲吻,也不是什么怪事,男女独处时,常有这种桥段萌发。 一线火光牵引着兰斯洛,让他在踌躇不决中伸出手去拥抱双肩微颤的姑娘,在她没有表现出抗拒的时候,他将这双手收拢得更紧些,然后又带着犹豫地去亲吻她的眼角,吮去那里的泪珠。 泪当以吻去消。 他居然学了某句情诗的做派。 只是偶尔翻过一页的通俗诗歌而已,作者、题目、内容兰斯洛都记不太清,唯独这一句在脑海里留下深刻的印痕。如今在圣女哭泣的时候,这短句从繁杂沉冗的思绪里蹦出,像一根跃动灵巧的线,他忍不住不去追逐,不去捉住。 兰斯洛用眼角的余光看见镜中的女孩皮肤浮起煽情的粉,而镜子里的他,则陷入一种痴狂。 克制的亲吻在女孩脸上游离,从她的眼下跃到她的耳廓,变成永不知足的啃咬。未得到拒绝后他就得寸进尺了,兰斯洛俯下身来,怀着不知该如何命名的期待,小心翼翼啜吻她的唇。 真不像原本的他,那个觉得爱与欲都太愚蠢而无必要的他,怎么就落入情爱的陷阱里,露出一副痴迷的蠢样? 可他又有什么办法?这是和圣女发生过关系的男人所无法避免的。尝过一次,就会染上无法戒掉的瘾,总会有第二次,第叁次,他和她的身体趋于同调,彼此相系,就像两颗天然的磁石,总会在合适的方向上互相吸引。 兰斯洛承认了,他被面前这个并非魔女,却又充满魔力的女孩吸引了。她的眼泪,她的嘴唇,她身上的香气和温软,一切都攫住了他的心神。 兰斯洛甚至不得不怀疑起以后,是否终有一天他会为她忘却冷静与自持,变成一个得不到她注视就会发狂的疯子? 他不知道,不知道。兰斯洛并非神明,无法预见未来,只有在当下无以复加地加深这个亲吻。 一个不肯轻易放过,缠绵的,热切的吻,男人的舌头连同他的温度渡入她的口中,融化在湿润的氛围里。他用他的气息占领了这不过方寸的口腔,让奥利安娜从任何一处都只能感知到他的存在,就此臣服于他的侵略。 奥利安娜被吻得有些脱力了。她需要兰斯洛用臂膀从溺死人的感受里打捞起她,但这份打捞需要代价,不是只被他箍在胸膛里就能偿付的。她在他的怀中被转过身去,正朝着那面镜子,后背则对着被情欲点燃的男人。 镜中的视角仿佛在旁观他人的故事,奥利安娜看见她和兰斯洛纠缠在一起,激烈且原始,简直就像两条不立刻进行交配就会被熬死的蛇,相似的黑色长发在混乱中交织,分不清谁是谁的。 兰斯洛正用布满伤痕的那只手揉弄着她的腿和腰,将及踝的裙子带到她的腰间,为另一只手造就机会。他的手冰凉,比奥利安娜的体温要低,手掌从外衣和皮肉之间的缝隙中一寸寸探进去,粗糙的掌纹掠过细润的肌肤,留下无形的痕迹。就像一道冷水落在皮肤上的水渍,很快地蒸发,看不见它的存在,却鲜明地感受到它曾带来的刺激。 奥利安娜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