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丝被扯下的轻微痛感被恐惧无限放大。 安白紧盯着总统的手指,仿佛他扯断的不是头发,而不是她的脖子。 久站顶点的男人就在她面前,垂着眼,颇有耐心地启唇询问:“这是你不屑与那些普通学生为伍的调皮话,还是随口乱编的谎言?” 安白觉得自己该说遗言。 她眼角都红了,内心暗骂自己一万遍笨蛋。 早就听说一个谎言要用十万个谎言去圆,她怎么圆?还不如把她剁吧剁吧搓成球滚一滚,说不定是圆的。 “……调皮话?”安白忍不住笑,也不知道脸部表情有多扭曲,声音都抖了:“直说的话,也太伤人了吧……” 虽然她没有瞧上同学的意思。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不合群而已。 “嗯?调皮?”总统似乎起了兴趣,伸指抚摸她微微濡湿的眼角:“不像你会做的事。” 犹如被拿捏住七寸,安白浑身僵硬,就跟死了一样。 一瞬间她回光返照,突然握住总统的抚摸她脸颊的手。 手指轻轻捏住他的指尖,他没有甩开,她一寸寸抚摸他的指节,划过指缝,最后两只手握住他的手掌。 “因为……是你嘛……” 安白微微仰起头,在朦胧夜色下水眸涟涟地看着他:“你是我的……” 她想说匹配对象,但总统听见这四个字,突然抿住唇。似乎一汪死水出现涟漪,他极快地回握住她的手,又立刻抽开。 “嗯。” 他侧过身,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说:“跟我去办公室一趟。” 他的办公室在高天塔顶楼的另一边。 “你来秘书处工作。”总统打开灯,让安白在办公桌上的电脑系统录指纹:“我来苍星院的每件事都需要秘书处安排。” 相当于提前熟悉总裁贴身秘书的工作,听着像是众人趋之若鹜的学生组织。 “好……” 安白不敢违抗,但椅子是新的,书柜里没有任何文件,电脑里也只有她一个人的指纹。 她好奇地看着总统,那个男人站在窗边,眺望远方深沉晦暗的夜色,不知又在忧思什么。 “怎么?”他问:“对工作有什么疑惑吗?” “有很多。毕竟连工作章程都没有。” 安白悄悄走到他身后,或许是房间太小,和普通教师办公室一模一样,她莫名有一种安全感:“虽然很符合规则,但临时添加规则真的好吗?如果好的话,我能不能申请添加一条……” 眼看着总统的面色越来越阴沉,在他被戳穿恼羞成怒前,安白举起手说:“我想要申请提供餐食。” 她的小手就在他眼前晃荡,跟向老师提问的乖学生一模一样。 “你……”他要说什么,又咽回去,只留下一个字音:“行。” 他的手机响了,是闹钟,接下来有学院活动需要他出席。 他走得很快,并不需要安白鞍前马后地送。 正松一口气,安白的手机响了,她接起来,那头传来墨正卿的声音:“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安白想说高天塔,但一想总统总是这样临时添加规则,前一次新星计划的事不说,这一次也不能说,她一边按电梯下楼,一边反客为主:“墨学长找我吗?正好,我也有问题想要找墨学长请教。” 墨正卿:“你说。” “嗯……”安白猜他不是要紧事,便放心问:“你说一个人看似坚守底线,循规蹈矩,但又总是反复无常,似乎下一秒就要变脸,这种人是有什么疾病吗?” 例如人格分裂,或者精神燥郁之类的。 总统肯定不好当,压力太大生病了也很正常。 “你说的都有可能。”墨正卿思索说:“但也不排除另一种可能。他想隐瞒什么,所以不断地说谎圆场,总是露出马脚。” “……”安白愣了:“这样啊,我懂了,学长找我做什么?” 刚出高天塔,安白就看见站在路灯下的墨正卿。 他走到她面前,手机立起,上头赫然显示着新星计划的页面:匹配成功,正在见面。 墨正卿说:“我找你做爱。”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