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差不大,不过四岁而已,论年纪,二人本不是没有可能,只是这个师徒身份十分坏事。 叶舒云不无可惜道:“先生离开育才是去别的学塾?还是有别的打算?” 冯超对纪箐有情,纪箐对冯超未必无意,否则那日纪箐也不会因为担心冯超,大半夜还去乡下找他。 “没有别的打算。” 叶舒云看纪箐心有不甘,于是劝她:“其实若你们真有心思,而你又愿意等一等冯超,等他学成归来,一切都还有商量的余地……” 纪箐摇头:“我和冯超……这里面的曲折太多,不是人力可强的。” 她不是不想争取一次,只是她和冯超之间不单单是师徒身份横亘其中,她和冯超的恩怨盘根错节,岂是他们二人可抗的。 “是学生想得浅薄。” 师徒相恋,自古便是禁忌,便是本朝民风开放,此类事件到底还是犯了伦常,并非常事。若冯超和纪箐执意相恋,流言蜚语,只会多不会少。 纪箐不会藏,也藏不住自己的心思,既然二人没有可能,她早些抽身反而是好事,总好过来日越陷越深,以致一发不可收拾。 “那日的事还是要多谢你替我担着。” 叶舒云莞尔,相对无言,二人便各自散去。 日落时分,孟云泽和方浩来接她下学。他站在学塾门前,双手负于身后,一见她来,脸上便露出点点笑意。叶舒云才停在他跟前,他已经牵起她的手。 那会儿柳淑仪正巧也从学塾里出来,打眼看见孟云泽和叶舒云亲昵之举,气得甩袖子扭头就走,不再看二人。 只有她自己知道孟云泽身边的位置原本就该是她叶舒云的。从前她得到的那些,都是她偷偷从叶舒云身上抢过来的,她的憋闷便在于此。 入夜,叶舒云说想出去逛逛,孟云泽便带她出去溜了两圈。 说来奇怪,这日既不是佳节,也不是初一十五的,街上逛夜市的人却格外多,就连溪边都三三两两围着几个青年人在那儿放河灯。 叶舒云看着那些人嘟囔道:“这可奇了,今儿既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更不是元宵佳节,怎地还有人放河灯?” 孟云泽听见,扫眼过去,淡淡一笑:“只要心里高兴,日日是好日,夜夜是好月,谁还管它初一十五呢?” 叶舒云了然,她笑问孟云泽:“那你觉得今日如何?今夜又如何?” 孟云泽笑得暧昧,在她耳畔低语:“你觉得呢?” 不知是不是他吐出来的气扰得她耳畔痒痒的,她不觉耳根一红。她避开孟云泽充满探究欲的目光,看向溪面那些飘摇远去的河灯,忽地想起元宵那日他们在这里放河灯之事。 那时的他们远不如现在亲昵,甚至还有些生疏,往事历历在目,那时她怎么感奢想如今的她和孟云泽会成为心意相通的一对小夫妻。 叶舒云恍惚想起一件事,她问孟云泽:“元宵那天你许的什么愿?” “既是许愿,那便不能说,说出来可就不灵了。” 孟云泽的眼神深情得让她有些招架不住,她既觉得高兴又生怕这些情浓之时会转瞬即逝。 叶舒云故作不满,哼哼了两声:“不说就不说,我还不爱听呢。” 元宵那天他只许了一个愿,而这个愿望是他希望叶舒云所许之事皆可成真。其实那时他就应当知晓他心里有她,只是他不甘心,不甘心明知叶舒云是图他点什么才嫁他,而自己却还是不争气地对她动了情念。 后来在叶舒云窗外,他分明听见秀玉说叶有成也是左手使剑之人。她明知道凭这点足以洗刷他当时的嫌疑,却还是选了最不利于他们的方式来为他证清白,再想到那日叶舒云和叶定安的那番对话,他如何能不多想?、所以他宁愿装傻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