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不自觉地便追随那人而去。 叶舒云晃神的功夫,秀玉忽然惊叫道:“姑娘!” 待叶舒云反应过来,她脖子上已经架了一把匕首,刀锋极为锐利,冷光直逼她细嫩的肌肤。至此,叶舒云再想寻孟云泽的踪迹却怎么也找不到了。 叶舒云扫了身侧挟持她的人一眼。 官爷急急向前迈了一小步,像是马上要冲过去,可下一刻却又冷静道:“放下匕首!” 一旁的秀玉急了,跺脚道:“表……” 叶舒云蹙眉,制止秀玉道:“放心,官爷自有主张。” 若是让犯人知晓她和他的关系,岂非置她于险地,也无益于官差办案。 秀玉急得揪心,只担心叶舒云有个好歹。 犯人凶狠道:“让他们都下去,否则我就是死也定要拉一个垫背的。” 说着,犯人手里的匕首往里收了一收,划破叶舒云的脖子,那样的冰肌玉骨猛地渗出一道细长的血印子,当真是刺目又惊心。 打叶舒云被挟持那刻起,秀玉的一颗心本就吊在嗓子眼,而今又看见叶舒云那道血痕更是焦心,便似是烈火灼心一般站立难安。 官爷朗声道:“我警告你,你若执意不放人,我让你连这扇门都走不出去。” 秀玉听见他这么说,急得团团转。他不劝一劝那人,又或是想个法子拖住那人也便算了,怎么反而还拿话激那人? 犯人觉察到他的情绪有了细微的起伏,得意得把匕首又往里送了一些,笑道:“紧张了?” 官爷下意识往前冲了一步,急道:“放下匕首!” 那人得意洋洋地笑笑,歪头仔细打量起叶舒云,他道:“原是个美人儿,难怪官爷紧张。”他扭头盯着为首的官爷,挑衅道:“莫说是沈侍郎,就是我也于心不忍啊。” 说话间,那人的手不安分地爬上叶舒云的肩,叶舒云不管脖子上还驾着匕首,抖了抖肩,厉声道:“别碰我。” 那人来了兴致,死死盯着叶舒云:“看不出来,性子还挺烈的。” 这人便是搅得京中闺阁女儿寝食难安的采花贼,虽说眼下是情势所逼,但那人这般行径到底有碍叶舒云的名声。 为叶舒云的名声计,他绝不能再让那人胡作非为下去。他做了最坏的打算,即便此刻了结那人性命会让他难以交代,他也要放手一搏。 各方势力悄无声息地拉扯,焦灼。 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哐啷」一声响,匕首掉落在地打了个转。叶舒云手疾眼快,火速挣脱那人的钳制,秀玉亦向前迈了一大步,取出帕子捂着叶舒云的伤口。 叶舒云这才发现救她的人是孟云泽,原来方才那一眼不是她的错觉,他确实也在茶馆。 四目相对之时,沈侍郎赶来,颇为忧心地看了一眼叶舒云的伤处,情难自禁,伸了手想拨开她的帕子瞧一眼,转念一想,却又觉得这般举动在旁人看来或许过于亲昵,于是收回手问她:“可还好?” 秀玉一想到适才他不顾叶舒云的性命对贼人放狠话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嘟嘟喃喃道:“表少爷现在才想起来关心姑娘的安危,早干嘛去了。” 秀玉的抱怨说得小声,但正好足以让他听见。 沈侍郎名唤沈杭启,是叶舒云的表哥,两年前考中武状元,后被分配到刑部当值。 沈杭启自责道:“对不起。” “表哥公务在身,理当以大局为重,况且这只是一点皮外伤,待我将养两日自会痊愈,不妨事。” 思及方才采花贼的轻佻举动,沈杭启便后怕不已。 叶舒云看出沈杭启还在为她受伤的事而内疚,于是宽慰他道:“小伤而已,莫放在心上。” 只是沈杭启看她的目光里藏了太多东西,她实在看不明白。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