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上头不知系着多少人的美好期盼,那些期盼聚在一处,明明是一份沉重又充满变数的期许,却还能那样轻飘飘地迎风扬起,倒是奇怪。 叶舒云浅笑:“师父误会了,我不是来求姻缘的。” 凭她现在的境况,即便求了又能如何?孟云泽连她姓甚名谁都不知道,这姻缘牌即便挂上去又如何?总不能让月老凭空让她和孟云泽成亲罢? 这岂不是为难月老? 比丘双手合十,抱歉道:“是小僧误会了,女施主请便。” 叶舒云还礼目送比丘远去。 等叶舒云回头看向孟雨泽,只听「噗通」一声响,湖中泛起水花无数,扰乱一池平静春水,再看岸边,哪还有孟云泽的踪影。 叶舒云心道不好,提起裙摆忙不迭冲过去,纵身跳入湖中。 春天的湖水不像冬天的湖水那般冰冷,可到底还是带了几分刺骨的寒,如叶舒云这般突然如其来跃入凉飕飕的湖中,她一时也承受不住,冷得她的心不由一抽。 叶舒云费了好大的劲把孟云泽从水里捞出来。 他二人身上的衣服吸了水,沉甸甸的,加之湖水凉得彻骨,冻得叶舒云还没缓过来,她架着孟云泽往岸边走时双腿都在发颤。 岸边临水的石块苔痕遍布,叶舒云不妨滑了脚,她和孟云泽直愣愣地摔了下去。 不巧的是地上一块凹凸不平的石块正对孟云泽的脑门,叶舒云眼疾手快转过身挡在孟云泽前头。 一声闷响结结实实从叶舒云脑袋底下冒出来,叶舒云心里只记着孟云泽,忙起身轻轻推了推孟云泽问他:“侯爷,侯爷。” 她想不明白,好端端的,他怎么会掉进湖中。 孟云泽迟迟不见有醒转的迹象,叶舒云在他胸上按了几下,他仍不见醒,叶舒云急出哭腔说:“云泽,你醒醒,你不能出事,我还没来得及让你知道我是谁,我还没告诉你我的心意,你若出事,我该怎么办?” 十年了,她把孟云泽放在心里藏了整整十年。如果她十年来喜他所喜,悲他所悲的情愫到头来只能这么轻飘飘地付诸虚无,她怎么受得了? 冷风刮过来,激起叶舒云一身的鸡皮疙瘩,她发尾的水一滴接一滴落在孟云泽脸上。 昏昏沉沉之间,孟云泽听见叶舒云急切的呼唤,他的眼睫毛微微一动,眼睛只睁开了一条缝:“你是谁?” 叶舒云喜道:“你醒了?太好了,太好了。我是舒云,叶舒云。” 他想睁开眼,想看看这个殷切希望他醒来的姑娘是谁,想知道她为什么救他,可他费尽力气企图撑开眼皮却抵不过势如洪水的晕眩感,旋即又晕了过去。 “舒云!” “姑娘!” 叶舒云抬眼望去,在不远处唤她的人是林家姐姐和她的侍女秀玉。 二人风风火火而来,见她身上还在滴水,于是问了一句,但又不等叶舒云回答,秀玉便说:“姑娘大喜,老爷夫人已经派了人在外头候着,咱们快回去,老爷夫人,府里上上下下此刻都在等姑娘回去呢。” 秀玉没头没脑说了这么些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叶舒云实在不明白秀玉的意思。 秀玉和林家姑娘一左一右牵着叶舒云就准备往回走,叶舒云担心孟云泽,不肯走,定要等孟云泽醒来才能放心。 眨眼,正巧有一位姑娘路过,仿佛与林家姑娘是旧识,林家姑娘便让那位姑娘留下来照顾孟云泽,又托人去叫了庙里的比丘过来善后。 林家姐姐和秀玉一唱一和,丝毫不给叶舒云留说话的时机,叶舒云稀里糊涂被推上马车带回叶府。 回府之后叶舒云才知道,秀玉所言大喜原是一旨封妃诏书。 为这道圣旨,叶府上下喜出望外,欢欢喜喜地替她筹备入宫之事,可于她而言入宫却犹如灭顶之灾。她的十年眨眼间付与虚空,她那些小心珍藏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