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染料中般,根本看不出原本的肤色。更别说被陆易亲手砍断的四肢扔在一旁,上头还爬满了啃噬血肉的虫子。 那画面,他们是真没有勇气再看第二次。 对白辰远而言,也许死亡是他最好的解脱了。 「你怎么敢……」 「我有何不敢?」陆易冷冷地打断他的话,森然道:「当初你们敢杀了她,就该想到如今的下场。」 「若非如此,我不介意与你们多玩一阵子猫捉老鼠的游戏。」陆易直起腰桿,一张俊美的脸毫无表情。 「白辰远解决了,下一个,就轮到你了,白鷲。」陆易冷冷地看着他,「希望你能撑得久一些,可不要……让我失望才好。」 他转过身去,侧头冷睇了心如死灰的白鷲一眼,口吻幽深道:「收拾乾净,把人带回去。」 陆易吩咐完之后,没再管身后的动静,他逕自坐进车内后,脸上的冷然顷刻崩塌。 他疲倦地靠向椅背,轻叹了口气。 「白……」 不过是简单的一个字,说到最后语尾竟带上了些许哽咽。陆易刚闭上双眼,后一秒脸上立刻多了两行湿润的泪痕。 我都替你报仇了,这下……你多少也能瞑目了吧? 陆易的眉宇间渐渐染上浓浓的哀伤与悲凉。 既然如此,能不能……能不能看在我为你手刃仇人的份上,也偶尔到我的梦里看看我? 至少让我知道你在那儿,过得可还好? 朦胧昏暗的月光照映在陆易面色痛苦的脸上,就连月亮周围都有群星相依相伴,而他陆易,到头来仍旧只有一个人。 陆易薄唇紧抿嘴角下压,随后又自嘲地扬起,带上了一丝苦涩。 哪怕,只有一晚,他也好想看看她。 夜晚,寂静的街道中,只有刺骨的冷风逗留其中,那风中的呼啸好似带上了一丝悲伤的哀鸣。 晓风拂过,月亮将落,只馀剩无尽的孤独与寂寥。 * 拷问室里,视线所及之处皆是一片血红,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挥散不去,令人作呕。 陆易漠然地站在那儿,手里拿着一把还在淌着血的刀,身上的西装也被白鷲喷溅而出的鲜血给弄得一蹋糊涂。 室内的昏暗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来,陆易俊美无暇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甚至有一半因为光线的关係,而隐没在黑暗当中,给人一种高深莫测而不可侵犯的感觉。 尽职守在一旁的下属各个噤若寒蝉,努力将自己的存在缩到最小,就怕自己没个分寸,惹到了这尊煞神,招来跟眼前这已经奄奄一息的人同样的下场。 当初白辰远在陆易手底下撑了一个多礼拜才撒手人寰,而白鷲终归是上了年纪,被陆易的人手带回去,不过两天的时间,身体就迅速衰败,呈现一副日薄西山的颓势。 弥留之际,他在一片白光当中,好像看见了他日思夜想的女人。 「咳、咳咳……你是来……带我走的吗?」白鷲费力地抬起已经扭曲得不成原样的手,伸向什么也没有的虚空当中。「秀雅……」 陆易见状冷哼了一声,当即就是一脚踩住他的手,并在地上狠狠地辗压着,惨叫声顿时响遍了整间拷问室。 再之后,白鷲便再也没有任何动静,彷彿方才那一声大叫已经将他最后的力气用尽。他整个人趴在地上,微弱的气息已是进得多、出得少。 陆易当即没了兴趣,他扔了刀子,转身就离开了拷问室。 临走前,他对着还留在原地待命的下属冷冷道:「等会儿他还没断气的话,就送他上路。」 「是。」 白鷲恍惚间,好像听见陆易说了什么,可他已经没有心力去分辨那些话。 他觉得自己原本身上的痛楚都被剥离似的,明明应该要痛得生不如死,可现在却像是没有任何感觉一般。 也许人在临终前,自己那漫长的一生真的会如跑马灯一般,在脑海中在上演一遍。 白鷲觉得他的心绪好像飘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像是回到了第一次遇见秀雅的时候── 当年他第一次见到王秀雅,闪过的第一个念头是惊艳。 王秀雅的长相并非张扬的艳丽,而是一种东方传统女性独有的温柔婉约,笑起来如同含苞待放的芙蓉,清新而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