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自有提升。这样更顺理成章。” 姜颖与荣烺一道长大,交情素来好。她知荣烺一向敢于任事,姜颖低声问,“你这话跟父皇提过么?” 荣烺也压低些声音,“我问了问徐舅舅可有内务司经验,母妃就说徐舅舅当年在江南如何能干。父皇看起来仿佛拿定主意。” 姜颖道,“等殿下中午回宫用膳,我与殿下说这事。张总管既有提议修缮东宫的好意,咱们虽在东宫事上要谦逊,于张总管的好意却不能装聋作哑,该替他说话时一定要说,这样才不寒人心。” 荣烺心中总算好过了些。春风拂动枝头,纤弱的花瓣随风落在冷色的湖水中,随着涟漪上下浮沉。荣烺说,“我总觉父皇的主张都太急了。咱们一家没旁人,就是皇兄。有个急的,就该有个缓的。” 荣烺眼神沉稳温和,“有时觉着,许多事就像四季。冬天太冷,就会迎来春天缓一缓。缓的太过就会像夏天那样热起来,热的过了又会迎来秋风。可总归得给人个适应过程,哪怕要冷了,也要偶尔暖和几日。” 荣烺一向喜欢议论朝政,这事姜颖知道。但以往多是对具体朝政发表议论,就像张总管外派之事一样,觉着不合适,荣烺会说出自己的理由。 但,荣烺从没有对整个朝政走向发表自己的看法。 姜颖有些惊讶,阿烺是对父皇整体的执政不认可么?召回郑大将军,外派张总管……还有,颜相辞官…… “等中午我就跟殿下说。”姜颖安慰荣烺,“阿烺你不用太担心,我听殿下说,辽北那边挺好的,杨大将军还传来两场小胜。” “我也听说了。”荣烺勉强笑了笑,正要说什么,就见宫人快步过来,笑禀道,“大长公主来了,正在娘娘那儿说话。娘娘说请大皇子妃和公主殿下过去。” 荣烺笑起来,“姑祖母来了。阿颖姐,咱们赶紧去吧。” 姑嫂姊妹二人一并去了正殿。 荣烺还要读书,陪大长公主说了会儿话,到读书时间,她便带着阿颜几人去了含章殿。 大长公主姜颖在凤仪宫陪郑皇后坐了一会儿,就到吉庆宫去了。 大长公主昨儿得了丈夫的叮嘱,今日就为这个来的。姜颖刚从荣烺那里听了张总管的事,又想到昨晚之事,不禁叹起气来,一点儿没瞒着都跟祖母讲了。 大长公主未料到短短一日夜竟有这许多事,“徐家怎么这样急,非这时候进来?真是阿烺说的,这事对大殿下可不好。” “是啊。内务司刚一提修东宫,徐舅舅就顶了张总管的位置,叫人怎么想呢?” 大长公主全不含糊,“这样。中午你跟大殿下说一说,这道理大殿下肯定明白。陛下想外派张总管,若大殿下能为他说情保下他,他焉能不感激大殿下呢。” “阿烺也是这意思。”姜颖道,“亏得有阿烺提醒我们。我就担心殿下劝不住父皇。” 一想到荣晟帝,大长公主也不禁蹙眉,这个侄子平时瞧着也不错。他不喜郑家,把郑二召回帝都闲置也就罢了。难道还怕内务司不忠?倘内务司有旁的心,焉能这小半年都安安稳稳的呢? 若内务司有差错,怕早就贬官了。 分明是寻不出错处,只能外放。 做皇帝可不能这样啊,就是皇家人也得讲理呢。 何况就张总管这事儿,你让旁人怎么想大殿下呢? 都得说大殿下偏私亲娘舅! “这也不用太担心,咱们该尽心尽心。只要尽了心,明白人就不会生怨。”大长公主道,“若大殿下都劝不住陛下,只得往徐家想法子,让徐大主动婉辞此事。可徐家落寞这些年,他家要有个计较,徐珠都不能拼死出宗。如今眼见有这机会,那还不得高兴疯了!定不会婉辞的。这也是没法。” 姜颖亦是无奈,“也只能这样了。” 大长公主又看了看小阿泰,未留吉庆宫用膳,就出宫去了。 徐徐春风拂动车帘,饶大长公主都只能叹息,大殿下什么都好,就是有这么一门不知进退的母族。 要说徐家,当年徐国公是多么聪明圆滑的人,虽说后有谋权之心被太后鸩杀,到底也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