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吃,凑近赵族长说,“我看你才干不凡,想请你到帝都做官,为朝廷效力。” 赵族长瞠目,又有些好笑,继而转为钦佩的抱拳一礼,“谢殿下青眼相加,草民无意为官。” “为什么?”荣烺不解。 赵族长未答,反是问,“殿下没问过长渟么?” 荣烺想了想,才想到长渟说的是谁。颜相,大名颜渊,字长渟。 “问了。颜相说我亲自问你比较好。”荣烺坦诚道,“我始终想不通,你少年得志,又曾入翰林做庶吉士,为何辞官回乡呢?” 赵族长垂眸揭开茶盏,袅袅热气伴着茶香溢出,他有些寂寞的笑了笑,“也不为什么?忽然觉着厌倦就回来了。” “总得有个理由。”荣烺尚看不懂赵族长笑容中的寂寞,只觉那笑不似平常爽朗,打趣道,“难道是因林相说亲不成,你怕他报复你。” “这必是颜长渟那婆婆嘴跟殿下说的。”赵族长的笑容明亮一下,很快又消失了,他轻轻摇头,“林家女孩儿又不是嫁不出去,林相也不至于心胸狭隘至此。我就是觉得很厌倦,就回乡了。” “那总得有个缘故?为什么厌倦?你厌倦什么事?什么人?” 赵族长静默片刻,方叹了口气,“在翰林其实能接触到许多朝廷消息,彼时林相刚刚击溃同为辅政大臣的次辅秦相,正值春风得意。那时发生了一件事,陛下渐渐年长,太后娘娘要求陛下开始学习理政。内阁同意此事。陛下的先生多是朝中重臣,太后娘娘想到我们这科庶吉士有几个年轻的,就想给陛下找几个年轻的学士做伴。颜长渟、齐永熙,还有我,都在其中,隔三差五会到昭德宫陪陛下学习理政。” “有一次,内阁拿给陛下的折子,发还内阁后林相发现陌生字迹。那并不是陛下的批阅,”赵族长看向荣烺,“那是太后娘娘的批章。” 荣烺完全没反应,赵族长道,“此事令林相大为不满。” “为什么?”荣烺不解,“就是现在,祖母也常批折子啊。” 赵族长眼神冷淡,“彼时还不是现在。从太、祖皇帝到先帝时,从无后宫干涉政务之事。若殿下早生几年,还能看到太、祖皇帝立在凤仪门的训诫碑,那上面就一句话,后宫不得干政。” “我倒是听说过,祖母已经把那破碑给移太、祖皇帝陵前去了。”荣烺眉眼一弯,强忍没笑。 赵族长道,“林相因此大动干戈,以太、祖祖训为由,要求太后不得干涉政务。” 荣烺眉毛一蹙,扬起下巴,“这是什么道理?我们自家事,自家人难道不能管?那时父皇年少,祖母怎么就连问都不能问一句了?” “殿下说的是。”赵族长道,“那时我如殿下一般为太后不忿。” 荣烺惊诧的看向赵族长,赵族长拉过靠具,斜支着胳膊,“彼时民风不似现在,女子简直没一点地位。我一向认为太、祖皇帝极力打压女子地位的做法简直愚蠢至极,先帝去的太早,今上幼年登基,先帝却将郑公府排除在辅政大臣之外,这必然会导致权臣当政。 我不认为太后娘娘奏章批错了,我那时很年轻,一怒之下就以慈恩宫非后宫所属驳了林相。” “慈恩宫是哪儿?”js “原叫万寿宫,后来太后居住更名慈恩宫,后来的后来又改回了万寿宫。” “哦。”荣烺一想不禁笑了,“的确,万寿宫在凤仪门外,按位置不属后宫之列。赵族长,你年轻时就这么聪明了。” 赵族长自嘲,“那时简直超级愣头青,被上官轮番骂的狗血淋头。” “你后悔了呀?” “说什么呢。”赵族长横荣烺一眼,“年轻时若不愣头青,那能叫年轻么?” 荣烺又是一乐,催道,“你接着说。”她听的津津有味。 “后面就没什么了。虽然有些愚蠢,我始终认为陛下年少,太后娘娘既有才干,为防止皇室势微,太后代行君权并无不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