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太后看她眼睛都哭肿了,问她,“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我先在姑妈这儿住几天,我暂时不想回去。”对郑氏来说,皇宫就是她姑妈家、她妹妹家,她自小就给长公主做伴读,在宫里住过很多年。别人可能觉着宫里规矩多,拘谨,郑氏完全没这感觉。 郑太后说,“那你就跟阿玥一起住吧。” 郑氏答应下来。 郑太后说,“郢王妃素来有欠分寸,这也并非一日。你何必为这等浑话气恼,没的伤了自己身子。” 郑氏很实在地,“我一听就控制不住,就好生气。” “你去看看皇后,跟皇后说说话。” 郑氏就去见自己妹妹了。 郑皇后没耽搁,当天就把长公主宣进宫,把郢王妃如何说的,叫郑氏的近身侍女一五一十跟长公主学了。长公主立刻就找荣晟帝评理,“我好端端的,没半点得罪她的地方,她一个王妃就敢这样说我!陛下管不管,陛下若不管,我也长着嘴,我也能去外头叫她现现眼!” 荣晟帝只得先解决家事,毕竟是他婶子得罪了他妹妹。 荣晟帝找来郢王,郢王在宗正寺当差,啥也不知道,哪儿就能知道他媳妇这嘴能把儿媳妇、长公主一下子都得罪完了。 郢王心里虽偏着郢王妃,到底也不能说郢王妃这话就对,光背后说人,还叫人知道,这就大错特错了。 郢王满面愁容,无奈的看向荣晟帝,跟长公主说好话,“大侄女,这是你王婶的不对,回头我叫她给你赔不是。你就看我面子上,别与她个糊涂人计较。更不要同她生气,为她一个糊涂人气坏了你,不值当的。” 顺柔长公主冷冷道,“还敢说我仗身份!端着我们皇家的碗,欺负我!幸亏陛下是我亲兄,能替我做主!当年皇祖父为您择妻时,怕也没料到今日一外姓王妃,就能欺到我们公主头上来了!” 顺柔长公主不肯罢休,“当着陛下与母后的面儿,必得给我个交待!今天是我,明儿好不好就得轮到阿烺,轮到嘉平姑妈!” 郢王灰头土脸,虽然他心里也十分不喜长公主,且看不惯长公主往日间不守妇德的作派,可他并不愿就跟长公主翻脸。 皇家公主都是联姻朝中重臣,从来地位超然,就是荣晟帝,也不愿见自己皇妹被郢王妃背后说坏话。 郢王道,“这样,我若向你赔礼,就是将你架火上烤了。明儿我让你兄弟来,亲自同你赔不是。那个糊涂人,你莫与她计较。” 长公主冷哼一声,又看向荣晟帝。 荣晟帝看母亲,郑太后道,“这事既与顺柔有关,也与郢世子夫人有关,我若处置,未免要说我偏闺女偏娘家侄女。皇帝做主吧。” 荣晟帝心想,一个是我皇妹,一个是我堂婶,我自然是偏皇妹的。 这事原也要给皇妹些补偿,当然,也要给郢王妃相应责罚。 荣晟帝道,“那就郢王妃罚俸三年,着其在家反省过错。皇妹看如何?” 长公主稍稍满意,“我都听皇兄的。” 郑太后郑皇后都没反对意见。 郢王觉着,虽略伤脸,能就此揭过也就算了。 郢王抱拳行礼,“陛下,老臣这就回府,教训那口舌不谨搬弄是非的老妇去。” 荣晟帝点头。 郢王看向郑氏,“儿媳,你也随我一道回家吧。” 郑氏摇摇头,小声道,“父王,我就不回去了。以后世子那边儿,让孙氏多服侍。母妃那里,也让孙氏多留心吧。” 郢王心中未尝不愿郑氏多事,要不是郑氏来宫里诉苦,这事也闹不起来。可一听郑氏不回,郢王有些急,“这叫什么话,孙氏只是侧妾,如何能与你相比。你母妃只是一时糊涂,怠慢了你。你放心,回家我必告诉她,必得待你好,不叫你受委屈。” 郑氏继续摇头,眼泪一滴一滴落在衣襟上。她素来都是柔弱不肯生是非的人,平常吃些亏也都是不计较的。 故而,见郑氏流泪,连荣晟帝都难免心生怜惜。表姐若非受了大委屈,也不能这样。心中对郢王妃不满更甚。 郢王连忙说,“谁家过日子也有个磕磕碰碰,你一向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