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荣柒在我跟皇兄面前直言直谏吧。” 楚王一笑,“我焉是那等心胸狭窄的小人。不瞒殿下,我家孩子多,孙辈的我还能认清,重孙辈就不行了。若不是此事,我尚不知我重孙辈中有阿柒这样的好孩子。我赏他都来不及,怎么会罚他?” 荣烺点头,“看来国史说您识多才广、心胸阔大,是真的。” 楚王:忽然觉着公主还挺会说话。 嘴上笑,“殿下过誉,老臣也就是一平凡人矣。” 荣烺嘴上笑,“你这就谦虚了。” 心说:是挺平凡的。先前听说如何如何了不起,藩地宗学的事都不知道。 中午用过午膳,荣烺就辞过祖母、父亲,以及楚王,与颜姑娘几人回自己院儿午睡去了,她下午还要继续上课。 吃了这顿饭,楚王倒对荣烺生出几分喜爱之心,说,“公主聪明活泼,难怪娘娘陛下格外钟爱。老臣若有这么个孙女儿、重孙女儿的,定也是一样喜爱。” 荣晟帝想到女儿就忍俊不禁,“成天跟个小大人一样,比朕还忙。” 郑太后道,“孩子这个年纪,正是爱管事儿的时候。阿绵十来岁时随我看奏章,每次看到哪里有灾险,比我跟皇帝还愁。” 荣晟帝回想,笑看端正陪坐的长子,“还真是这样。” 荣绵有些不好意思,“我都会很担心百姓受苦。” 楚王正色赞道,“非有仁义体贴之心,不能这般忧民之疾苦。” 荣绵倒常受官员各种马屁赞美,他道,“这都是应当的,楚王您过誉了。” “太.祖皇帝当年就是这般为民劳心劳力,我都劝他,当休息时且休息,当宽心时且宽心。太.祖皇帝说,但还有江山百姓在受苦,他如何能宽心休息呢。”楚王感慨道,“都说皇帝是天下至尊,却也是天下至苦、天下至难。” 这话简直说到荣晟帝心坎儿。 郑太后淡笑,“为君便有为君的责任,各安其责,各守其分,天下太平矣。” 心说:皇帝受天下供养,自当以天下为己任,不然难道屁都不管? 荣烺刚回院,内务司就在廊下侯着哪。 荣烺与张总管挺熟,看张总管身后一排捧着填漆描金匣子的内务司差人,笑问,“张总管,你这是来给我送礼了?” 张总管笑着一揖,“今春内务司新供的绢花儿得了,臣趁中午殿下有空,给殿下送来。” “行,你进来说话。” 荣烺与颜姑娘几人说,“咱们一起看,这也有你们的。” 新供上的绢花,这花做的栩栩如生,精致至极,近了一闻,还有各自花香。 荣烺拈了支桃花,“这纱的颜色好,仿佛真的一般。” 问内务司张总管,“我让你做两匣子素些的绢花,你做没?” “已经得了。”张总管从手下那里接过匣子,亲自打开,上前给公主殿下看,介绍,“殿下,共两匣,各十二花样,都是素的。” 荣烺拿起来看了,见做的一样好,便让林司仪安排人送给郑锦。郑锦在孝期,不能用鲜艳的衣裳首饰。以前在宫里时,四季衣裳,簪花首饰,大家都有的。如今荣烺也并不忘了她,总是让内务司按制做一份,郑锦自己戴也好,分给家里姐妹们也好。 说到郑锦,姜颖道,“可惜阿锦在孝中,不然一起看蹴鞠,她最爱热闹的。” “是啊。等休沐那天,咱们去找阿锦姐玩儿,也去瞧瞧她。”荣烺提议,大家都说好。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