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想知道,谁反对我,反对我的理由是什么。我没上朝,没听到,父皇你跟我说说,我好逐一解释解释。” “无非就这么点事,我知道你们都是好意。”荣晟帝靠在圈椅里,眼中似含着笑,并不太在意。 荣烺说,“见微知著,父皇您别觉事小。宗室也上万宗室子弟,给郢王这么个糊涂人管着,糊涂事多了,下头难免积怨。” “我还担心宗学的差使,郢王这左支右绌不务正业的样儿,还不知哪年哪月能查清呢。”荣烺感慨一声,不再谈论郢王的话题。 不过,私底下,荣烺可是跟荣玥念叨了一回,荣玥说,“祖父上了年纪,肯定脑子就转的慢,还有些刻板的。” “他在家也这样?”荣烺好奇。 荣玥点头,“是啊。我娘说,人跟器物是一样的,许多器物上了年岁,运转便不如刚做出时灵光了。人也如此,上了年纪,就不如年轻时脑子活。” 荣玥说,“公主您别跟我祖父生气,他很大年纪了,许多事想不周全的。要是有年轻人,把事情交给年轻人做,肯定更快。” 荣烺拉着荣玥的手大为感慨,“真是一样米养百样人,同样是宗室,你们还是祖孙,差距咋这样大呢。” 荣玥眼睛弯弯,“是我总与公主在一起,公主总是鼓励我,我才能有一点点进步的。” 郢王如今也在紧密的关注此次宗学官学之争,他认为以荣烺好颜面的性情,必要跳出来大闹一场。或是将他叫进宫,当面辩上一辩。 结果,等了整整一日,宫中竟无动静。 这与郢王的期待不符。 对于这样的进展,子晴先生也难免失望,只是,这是给世子擦屁股的最好方式。饶是子晴先生也没料到,世子为除后患竟然把理事官在狱中弄死了。 这简直是……蠢啊! 原本把那女子除去,理事官再如何攀咬,也是无凭无证,更多人得说这是失心疯。结果,事理官一死,这不明摆着宗学一案有更大的幕后指使么。 当今之计,唯有将水搅浑。 可把水搅浑也得有个理由,眼下能找到的理由就是这个了。 这不是个高明的主意,却是能挽留住圣心的举措。 眼见荣烺没动静,第二日,翰林院新掌院学士上书,如今官学案子已了,还请公主退出官学,以后官学依旧归翰林院所属,官学一应事务,也应由官学馆长向翰林院回禀。 这是个毫无挑剔的上书,尤其新掌院学士也大为赞颂公主殿下对整治官学所做出的贡献,但碍于朝中规矩,还需明晰官学的管理权,不然一衙二主,对官学对翰林对公主,都不是好事。 新学士文辞优美,便是请公主退出官学的话也说的无比委婉,无比感激。 荣烺也没想夺官学的管理权,只是,对这件事的走向,她隐隐有些不舒服,她就直接说了,“当初我就是觉着官学太不像话,才管了一管。官学也的确该归翰林所属,可我这心里……” 摸摸自己心口,荣烺疑惑,“难道我是管的久了,就不想放手了?” 姜颖先不服,“官学还不是全赖公主支持,才能有如今气象,如今翰林说的天花乱坠,无非就是想摘果子。” 荣烺说,“官学本就归翰林院管的。” 郑锦道,“殿下,话不能这么讲,您身份不同。官学的确是归翰林管,可您是公主,官学全赖您才能重整气象,您难道还不能过问官学之事了?” 颜姑娘最后说话,意思与郑锦仿佛,颜姑娘道,“殿下,这就像家父。家父不是哪部尚书,也没往哪部任职,内阁首辅,无事不可问。殿下身为公主,当然事事可问。翰林这本上的,多余且蠢。” 给大家三言两语说的,荣烺的心倒是渐渐开阔起来,她笑一声,“我险钻牛角尖。这新学士虽说小心眼儿,也真会说话,我险叫他蒙了。” 颜姑娘道,“他们这一类人,惯会给女子带高帽,贤良淑德、敦肃,说的云山雾罩,归结起来就一句话:女子啥事都别搀和,我们男人来。” 这话听的大家都笑了,姜颖郑锦都给颜姑娘鼓掌叫好,“阿颜你这话真说到点子上。”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