烺是对的,不能朝令夕改。” 得到兄长支持,荣烺立刻跟母妃道,“看吧,我哥也这么说!” “你们可懂什么,这都是外头的人情世故。”徐妃觉着孩子还小,难免天真。 荣烺跟她娘说,“母妃你就醒醒吧,赵夫人早在祖母那儿就嘀咕过官学没冰的事了,叫我给顶了回去,她才来你这儿的。你别叫她使唤了。” “说什么哪。”徐妃道,“实是也太刻薄了些。许多人心疼孩子心疼的紧,她们求你不成,这满腔怨气得落谁身上,你动脑子想想?” “落谁身上,落母妃你身上呗。你劝我劝不动,明摆着办事不利。” 徐妃险没叫噎个跟头,笑斥荣烺,“这是什么无赖话!我也不是为谁办事,我是给你提个醒儿!这做事,不能太刚强,你没听过么,刚则易折。” “官学不立点规矩,那能管好么。母妃你别管了。” 凭徐妃磨破嘴皮子,荣烺也没答应,最后徐妃也有些生气,问荣烺,“你既不给人办事,那收人家那些冰做甚?” 荣烺一脸无辜,“她们可没说是给官学的,都说是送给我的。有人要给我送礼,我收是给她们面子。怎么,她们还想要回去不成?” 那,那倒也不能要回去。 可是,徐妃道,“你傻不傻,你是公主,能缺了冰傻,人家送你,明显是给官学的?” “那她们下回可得说明白,不说明白,我怎么知道。我已经叫白大人把冰卖了,收入的银子也算官学的。” 徐妃也不笨,这会儿要再不明白荣烺是故意装傻,她也白活三十几年。 不过,以徐妃之见闻,大概也是第一次遇着荣烺这种收礼不办事,还把收的礼变现银的人物,一时张嘴结舌,说不出话! 荣烺定下的规矩,亲娘都说不动。徐妃又改为跟荣晟帝叨叨,荣晟帝是爱妾惹不起,闺女也惹不起,干脆让她们自己解决。 最后,徐妃说的嘴皮子都薄了,也没把荣烺说动。 荣晟帝直乐,笑道,“咱们阿烺,比方御史还要铁面啊。”方御史,御史台老大,最是铁面。 徐妃嗔他,“你还笑。也不知怎么惯出这么个油盐不尽的性子来!” 荣烺依旧过了一个热闹的生辰宴。 荣烺生辰宴后,钟御史外放,转任直隶总督,也是简在帝心的位置。 荣烺召见了一回钟姑娘,送她一匣梨花笺做饯别礼。荣烺道,“直隶离帝都不远,阿钟你们此行必是顺顺利利的。” “谢公主赏赐。”钟姑娘没想到公主还会送他饯别礼,眼神是就透出讶意来。荣烺打趣,“怎么,还以为我会因钟大人的事迁怒你,难怪这几次进宫你话都少了?” “我知道公主没有。”钟姑娘连忙说,眼睛望着荣烺,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是我心里,觉着对不住公主。” “这事儿跟你无关。”荣烺道,“虽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是钟学士的女儿,可阿钟你也是你自己,你跟我的交情是咱俩的事。” 荣烺侧身坐在寿安宫小花园八角亭的美人靠,看向钟姑娘,“我是比较担心钟学士的性情,他挺瞧不起女子的。阿钟你很有才气,字写的好,你想成一代书法名家。” 荣烺眼睛亮亮的,像是蕴着光,看得钟姑娘有些不好意思,“公主还记着哪。” “当然记得,这是阿钟你的志向。”荣烺说。 “哎。”钟姑娘应了一声,垂下眼睛,望着自己的手,“也不知道能不能成。有时想想,也不敢跟别人说,怕人家笑我狂妄。” “也用不着跟很多人说。书法家是靠练的,又不是靠说的。何况钟学士那瞧不起女子的样儿,不像是能鼓励你的,你说出来,他兴许当笑话看。”荣烺拉过钟姑娘的手,摸着她中指上的薄茧,认真道,“我就是想跟你说,别忘了你的志向。我相信你能成。”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