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烺也点头,“好字。” 端看这字的力道,便知外祖母虽是瞧着老了些,内里身子骨儿还是不错的。 徐老夫人道,“这也没什么稀奇,写得多了,也就熟了。” 荣烺道,“祖母也常说,凡事贵在坚持。” 荣烺忽然插一嘴“祖母”,徐老夫人笔锋一顿,除些写歪。 荣烺奇怪的看向外祖母,徐老夫人急忙道,“让我想到少时,太后娘娘也说过这话。” 听这话,便知以前老姐妹俩感情不错。荣烺心中为外祖母与祖母的姐妹情破裂感到惋惜。s 写完吉祥缕,就到用午膳的时辰。 荣烺与观主说,“上回在天祈寺有好几道不错的素斋,你们这儿有什么好的,只管上来,我给你们评一评。” 观主心里也憋着跟天祈寺一较高下的意思,笑道,“敝观也有几道可尝的素斋,这便令他们捧来,请两位殿下品尝。” 大家分席而坐,观主也敬陪在荣绵身畔,他不吃,管着讲解。 荣绵温良细致,想着过来三清观,也劳烦观中打扫预备之事,故而对观主是极和气的,饮食都言不错,也会照顾的问外祖母这饭菜味道如何。 徐老夫人说,“我上了年纪,舌头也不灵了,尝不大出来,软和的倒还能吃两口。” 于是,但有温软适口的,荣绵便请外祖母多吃两口。 荣烺不是,荣烺直接,遇着对口的,她便夸上一夸,遇着不喜欢的,直接就让人放在一畔。最后选出三道最喜欢的菜,一道是鲜炸菌子,另一道是竹笋饭,还有一道是拌豆腐。新做的豆腐,素素白白的一拌,放在略深的浅灰圆盘内,如一捧雪般可爱,放嘴里一尝,更是鲜美异常。 荣烺说,“这豆腐也看不出有旁的调味,竟这样鲜美。” 观主道,“其实也无甚调味,旁人惯用上等秋油,敝观则用笋汁调鲜。” 荣烺道,“等我回去,告诉膳房的厨子,也让他们学着做。” “这菜简单,待一会儿老道将做法献予殿下。” “那我就不客气了。” 老道道,“能上奉殿下,实乃本观之福。” 荣烺很为外祖母可惜,“外祖母您味觉淡了,这些淡口的菜怕不合适。”与观主道,“你们这里可有秋油腌的小菜,切来用香油拌了,给我外祖母上一些。”她体贴的同外祖母道,“浓油赤酱,滋味最足,外祖母肯定喜欢。” 徐老夫人感念道,“殿下这样小的年岁,就这样体贴人。殿下的心意,比什么都让人喜欢。” 荣烺一笑,“要有哪里觉着不合适,外祖母您只管说,咱们不是外人,无需外道。” 徐老夫人道,“我虽在家,也听闻公主许多做为。如今有公主带领破除旧俗,我听说后,心里非常敬佩公主。家里这些孩子们,也很敬仰公主。” 荣烺素来有些爱听好话的毛病,她道,“这是我终身要做的事业,我一人是不行,还需要更多的女子站出来,用行动告知世人,如今是盛世了,女子也可出门了。” 表姐徐环道,“托公主的福,前些日子,我也出门一趟。” 徐环原已定了荣烺伴读之位,但因徐国公身死,徐环得回家守祖父孝。徐家因朝堂之事失爱于万寿宫,徐环即使如今出孝,也不可能再给荣烺做伴读了。 不过,表姐妹也是打小认识的,如今见面,也有几分亲热。 徐环说,“听说公主去过一家朝食铺子,我赶着时间也去尝了尝,果然味儿不错。还有公主去的戏园,我也去听了。牡丹楼的酱蟹,滋味儿真好,只是蟹性偏寒,不敢多用。” 这几处都是荣烺去过的地方,她话匣子一下子便打开了,与徐环兴致勃勃说了起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