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字自始至终都出自程太太的口中,而我则是被自己夫人污蔑的可怜丈夫。” 苏云卿:“那你的手链……” “是程太太偷偷去查苏先生的情史,心里别扭不敢问,明明动心不敢说。” “才没有!” 程书聘眉梢微挑,手就搭在了床头柜上,苏云卿脸蹭地埋进被子里,耳边是抽屉被拉开的声音,她心跳扑通扑通地发作,那个床头柜每一晚都会被拉响,但只是从里面拿出一个掩人耳目的工具。 “那我也要起诉,请问被告人苏云卿小姐,是否在婚姻实习期间对自己的丈夫撒谎。” 程书聘的声音隔着被子钻入她的耳膜,她的毛孔,无处可逃,似要将她绳之于法。 “法官才懒得管你这些小事。” ”鉴于程太太总是口是心非,颠倒黑白,在观察期犯了婚姻中最严重的不信任罪名,法官给了我两个选择作为惩罚。” 苏云卿心脏里住了只小猫,一直在挠她,但她的手却不知抓哪儿才能止住,“我怎么不信任了。” 男人轻叹了声,“犯人还不悔改,第一个惩罚,是用手链将她的双手铐住,交由她的丈夫处置。” 苏云卿的脑袋从被子里冒了出来,缺氧将她闷得熟透了,一双圆眼睛只看着程书聘解下了手链。 她眼睫抬了一下,撞上他的视线,又倏忽藏了回去,心里不得不回想程书聘这些天给过她的解释。 “那第二个呢?” 程书聘的手伸进拉开的床头柜里,苏云卿葡萄似乌黑的眼珠儿睁大,“程书聘……” “给我念一首情诗。” 粉瓣儿微微张着,那床头柜里的,居然是一本诗集,泰戈尔的《吉檀迦利园丁集》。 她刚才好像,误会了。 “这儿怎么有一本书……” 语无伦次说出来后,她又险些咬了自己舌头。 “酥酥心疼我,让我睡卧室,又忘了?” “没……别说得我好像老太太一样的记性。” 程书聘温和一笑:“这么快就成老太太了,那岂不是跟哥哥过了一辈子?” 苏云卿因自己刚才的胡思乱想而自认低俗,这时被子被程书聘曲起的膝盖隆起一座山包,男人似乎在享受地等待她念一篇睡前读物。 “这就是你刚才说……夫妻的权利吗?” 程书聘:“我大概是个不知道如何哄妻子开心的丈夫,既不会刺绣也不懂欣赏艺术,我总不能跟她聊明天的股价,后天的财报,所以她才会如此讨厌我。” “也没有讨厌。” 她靠坐在床头,翻开书线压住的一页,她确实从来没给他读过:“我从你看的这一页开始,可以吗?” “当然。” 苏云卿:“天空阴云密布,淫雨不休不止,我不知道是什么在我内心躁动,我不知道它的意义……” 她低低暧暧的声线截然顿住,程书聘听到一半,转眸看她,苏云卿快速翻过一页,佯装接上:“我独自上路,赶赴我的幽期,奇怪,是谁在寂静的黑暗里尾随我,我左躲右闪地想要避开他,只可惜于事无补,他高视阔步,扬起大地的尘土……” 她咬了咬唇,又要翻页,忽然,手腕让人握住,她心悸微颤,另一只手压着诗页,还想要翻,程书聘却落来一句:“看来这本诗让酥酥很为难,为什么读不下去?” 苏云卿心里有鬼。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