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的言行举止截然不同,力道绝对,这不是一场公平的吻,是他单方面的掠夺。 苏云卿的心跳在抽空中力有不逮地往下坠,他的力道将肌肉贲张,隔着衣料依然被他骨骼硬度所怵,害怕地哼出了声,小猫儿在求饶。 那股淹在唇上的掌控稍稍松开,空气觑见一线天光透了进来,她呼吸喘喘,仿佛在逼仄的小巷里,她不得不与他相贴,任由起伏的肺腔落在他心口上。 苏云卿眼眶都红了,却还是仰头看他,说不出话就瞪人。 程书聘看见她被亲得嫣红的嘴唇,宛若海棠遇露而绽,一开一合,吐着热气。 “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程书聘看她,嗓音沙哑。 苏云卿还在挣他的手,声音含着一丝哭腔:”疼……” 她委屈的声带颤着娇,和平日里端着的那副架子不同,仙女裙沾了凡间的春水,在那儿花容失色了。 程书聘喉结滚动,气息沉沉:“拍个东西而已,至于让你这么紧张。” 他的语气里有丝试探,似乎还有些起伏的情绪,但稍纵即逝,苏云卿抓不住,下一秒,手腕上的禁锢接触,她得以收回自己的手,得了机会自然要逃。 程书聘看她捡起被扔到地毯的蓝牙耳机,放到耳边,没有声响。 唇边不着痕迹地浮了道笑,说:“拿过来。” 苏云卿双手背在身后:“你我虽然是契约夫妻,但万一你亏钱了账也要算到我头上。” 程书聘西裤裹着的长腿走近一步,她就后退一步,他走近两步,她就后退五步,直把自己堵在墙角,好让他趁手宰了。 “买两件东西,还不至于要你替夫还债。” 说着,他的手绕到她身后,苏云卿还想跑,然后左边是墙,右边是程书聘的手臂,跟前是他的胸膛,比墙还硬,她刚才碰着了。 她紧紧握着耳机,程书聘也不急,指腹轻勾动她的指尖,说:“摸这儿。” 苏云卿水眸怔然,脸颊也不知是空气不畅还是方才那道吻所致,红得堪比石榴花。 她的指尖让他带着去摸,程书聘此刻的语气又变回了那个温柔哥哥,说:“摸到凸起的小圆豆了吗?” 苏云卿“嗯”了声,像鼻子里哼出来的,裹着水意,潮湿又温软,程书聘的视线压下,鼻尖近在咫尺,他看着她的眼睛,说:“按下去。” 苏云卿听到,猛地摇头,仓皇又紧张,所谓沉默成本便是,她方才已经牺牲了一道吻,不可白费。 “那副画的拍卖结束了。” 苏云卿心头悬着的石头缓缓坠落了一些,听他低声道:“拍了三分钟。” “这么快?!几千万的交易就三分钟,你们有钱人真会玩。” 程书聘一笑,带着她的手抬起,将那耳机塞入她耳窝中。 “快吗?” 他笑,“你该好好回想,我们在这三分钟里都干了些什么。” 就在她眼眸抬起的刹那,男人指腹压在她指尖上,轻轻按下耳机的开关,电流顷刻滋入耳膜,颤进心脏。 “接下来这幅《桃林野趣花鸟图》是清代屏风刺绣,属欧洲贵族的藏品,湖水般蓝色的缂丝经历漫长的岁月蜕变,渐渐从明亮的蓝变成通透清澈的水清蓝,仿佛烟雾一般,嬉戏在其中的花鸟桃林带来春天的气息,清新自然,如少女明媚……” 耳机里传来拍卖官介绍拍品的声音,苏云卿视线透过落地玻璃窗看向拍卖展,黑色的世界里,唯有一束明亮的光落在屏风上,典雅安静,若沉淀于岁月中的寂净美人。 这样美的刺绣屏风,任谁见了都会心动,这种色泽的蓝并不是人工所能调配出来的,而是要经过百年的时光才能幻化出烟雾般的迷蒙。 那双尾梢晕红的眼睛亮了亮。 程书聘站在她身后,低声说:“喜欢就拍。” 苏云卿蓦地转眸,鼻尖碰上了他的下巴,微微粗粝的青茬磨过肌肤,她触电般撇开视线,方才的那道吻,谈不上是感情的亲密仍扎进脑中。 “那是你的钱。”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