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看着他,低声说。 “嗯,”他没所谓地笑笑,“以后会更多。” 多到她只能和他绑在一起,永生永世。 外面天色已经蒙蒙亮,斩苍伸手撩了撩帐子,该走了。 那群被他带去猎蛟的部下还被他扔在森罗海,他若是不亲自回去拔营,他们不敢移动半步。 “你要回魔域了吗?”樱招盘腿坐在斩苍对面,睁圆了眼睛,眼里还有几根没睡够的红血丝。 “……嗯,”斩苍点点头,“我——” 一句“去去就回”还没说完,便被樱招迫不及待打断:“没事没事!我知道你忙!你是魔尊日理万机,所以你有事就快走吧!” 话音还未落,便看到对面的魔尊脸色微微沉了沉。 糟糕。 樱招没敢再看他,直接扯过绣被往头上一蒙,试图眼不见为净。 快要被捂出汗来时,蒙住脑袋的被子被人一把扯开,接着她怀里被塞进来一样东西。低头一看,原来是一只通体翠绿的玉螺母。 樱招一把将那只螺母握住,终于回头:“传音螺母?” “是,”斩苍没好气地说道,“我这里也有一只,你遇到危险时可以用这个联系我。” 顿了顿,又硬邦邦地加了一句:“没有危险时也可以。” 于是樱招便明白过来,他真正想说的是后半句。 压在心头那个沉甸甸的包袱被她短暂放下,她慢吞吞地支起身子,在黎明蓝紫色的天光中贴近他,双臂缓缓将他的脖颈兜住,然后郑重其事地承诺道:“我会的。” 这股又聪明又呆钝的劲儿,无论何时都能直愣愣地闯进斩苍的心里,蛮不讲理地将他填满。 他没有一点办法,只好搂着她问道:“那魔修,你一个人可以应付吗?” 樱招点点头:“我已经传信于师门,算算时间,他们今日便会到。届时应当会压着那十三雀一同前往长留仙宗。” “嗯,你万事小心。” 斩苍走后,樱招又睡了个回笼觉,直到午时才醒来。 推开房门,那糟心的刑天剑还被困在院子里,四周围着一圈寒冰阵。道道冰柱插屏似地将剑身困在其中,樱招凑近一看,只见一层厚厚的霜花从剑柄一直延伸至剑鞘,严严实实,呼吸间都是将肺都要刺痛的寒气。 从极渊的冰川,果然名不虚传,烈日浇在上面竟无一滴水化开。 她想起斩苍临走前教她的解开法阵的口诀与手势,故意慢吞吞倒腾了几下,才大发慈悲地将那寒冰阵解开。 冰柱轰然倒塌,被困在阵中的刑天剑却半晌都没动静,剑鞘上的寒霜也没有半分要化开的迹象。 不会被冻傻了吧? 毕竟是自己的剑,樱招想了想,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心疼。她在掌心凝聚起一团火,火焰兜头自剑柄往下蹿,覆着在剑鞘上的寒霜终于开始消融,慢慢化作一滩水。 片刻之后,那被折磨得七荤八素的剑灵自剑柄中飘出,一同飘出的还有一长串质问:“那臭小子呢!去哪里了!有胆子将本尊关起来,没胆子自己把我放出来吗?!” 原本应该是气势汹汹的语气,却由于这无头剑灵舌头都被冻僵,口齿不清,因此听来除了滑稽,还是滑稽。 樱招揉了揉耳朵,在一旁坐下,看着他全身被冻得青一块紫一块的狼狈样,淡定说道:“你大可不必这般激动,他回魔域了,听不到你这番控诉。再说了,你有何不服,不妨与我说说,若是说得不好,我也有很多法子可以用来招呼你的,不必假手他人。” 可怕…… 她居然和那魔尊一样可怕。 刑天自知这事是他理亏,的确辩无可辩,嘴上叫嚣了几句之后已无话可说。 一人一剑灵坐在院中,看着春季疯涨的新芽静默了一会儿,刑天突然问道:“那臭小子回魔域干什么?准备迎娶你当魔后吗?” “怎么可能!”樱招一脸惊悚地看向他,“我疯了!跑到那鬼地方当魔后?” “那他不当魔尊了?与你到中土来,做一对寻常道侣?”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