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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金收兵


    这是自然,他们对我可没半分威胁。

    看到贺兰舒的神情渐渐软化,他笑着做了个手势:那么,请吧。

    ;院墙之外种着几株高大的杉树,树干之上用符咒刻着独属于贺兰氏的家纹-道细细的白光从纹路上滑过,幽幽然消失于无踪。原本深深印刻在枝干上的家纹也随着白光-起渐渐变淡 ,直至隐形。

    卖瓜果的小摊贩将袖中法器放开,推着车渐渐走远了。车轮骨碌碌地滚过青石板,街道上埋伏着的人随即悄然散开,隐入了茫茫夜色中。

    鸣金收兵。

    暂时还不是亮牌的时候。

    太簇走了,留下了大半魔族战将在此以作监视。

    蓝雀就是那个被留下来贴身监视贺兰舒的倒霉鬼,因为这一批跟过来的魔 族中,她是为数不多的女魔。

    在贺兰舒门口守了她大半夜,蓝雀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一个问题:那个樱招的小徒弟,也就是这家公子, 怎么和自己母亲长得一点都不像 ?

    和左使大人也不像。

    而且今日左使大人对待这贺兰舒的态度,也不像是有私的模样。以族人性命作威胁,的确是过于心狠了。左使命令下达时,蓝雀面前站着的刚好是个正值垂髫的女娃,一双眼睛 直愣愣地看过来,她都不好意思亮出刀锋。

    幸好这位族长及时醒悟,没强行和左使大人硬碰硬,不然今日她的刀可真要喂上人血了。

    这般别扭感,就好似楼招下在她肩头的禁制还未消散一般。

    可那金印明明在她回魔域时就消散了。

    当日她麻溜地赶回魔域之后,原打算等着另一位与她一同出任务的成员一起回去复命。他的修为在她之上,按理说不应当比她慢,可她等了许久都没见他赶上来。

    她心里觉得奇怪,又悄悄潜回了事发地,结果却只看到同伴尸骨无存的惨状。

    留存在那团黑影上的,并不是修士的气息,而是更为霸道的魔气-股从未遇见过,但攻击性极强的魔气,让人不自觉地想要臣服。

    没过几日,左使便急吼吼地出关,亲点了一队精兵赶来了人界。

    蓝雀原本没把左使出关的事和樱招那个小徒弟联系起来,今日听这贺兰氏的族人提起,她才发觉事情大概不简单。

    而且,左使走之前说怕做母亲的会坏他大事?那他的大事应当和那小徒弟有关咯?

    那么强的魔气,难不成左使是想要据为己有?

    蓝雀突然捂住嘴, 瞬间觉得这个猜测异常靠谱。她朝房内投去震惊的一瞥。恰好贺兰舒练完了-帖字,站在灯下柔柔地冲她露出一个笑。

    她被那笑晃了下眼,立即收回目光, -抬手将敞开的房门拍上。

    院子里的蛐蛐藏在草丛中不知疲倦地鸣叫着,蓝雀无意识摸了摸自己肩上那道早已消失的禁制,陷入了沉思。

    樱招那个诡计多端的修士,是不是在骗她?

    禁制根本没消失,而是侵入骨髓了?

    下章切回主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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