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讲台上,把她俩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即使他明白自己身为老师应该对学生一视同仁,但他无法控制自己不去疾恨厌恶周钰。 莫采撷也因丁洲洋对他的反常的厌恶猜到一定是他和江满在办公室胡闹那天被丁洲洋发觉了异常,找他问题果然只是个幌子。 失落、羞耻、疾恨,几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使莫采撷的脸色变得极为尴尬难看,来时一路上担忧急切的心情此时化为乌有。 当老师并不是莫采撷的理想,但是这项职业能够使他以一种绝对的高尚姿态置身于工作环境中。之于学生,他是身份高她们一阶的老师;之于同事,他是国外顶尖高校深造回归的精英;之于领导,他是有身份有背景,有意无意必须被特殊关照的重点对象。 他没有像姐姐一样去机关工作,那是因为他心里十分清楚即便他被父亲偏爱,能够得到更多的机会和扶持,但是他并不如姐姐有能力。 政客家族和商贾家族不同。如果父亲是个商人,莫采撷愿意争一争,家财万贯他定能分得七八千贯。 而父亲是个政客,但凡有些职权的官员哪个不是步步为营,明晃晃地偏私自己的儿子无异于给别人递一把利刃。 说到底莫采撷才干有限,父亲不过也只是个省长,能帮他的实在有限。他也不想只是做个清闲的官职,成为别人口中无能靠关系的省长儿子。 但是现在他抛却家庭的助益,把本该归他的机会好处给了姐姐,做了个闲云野鹤的中学老师,在旁人眼里只会觉得他是个不拘于权利地位、超然自由的高干子弟。 然而随着他和江满的羁绊越来越深,他发现他苦心经营的一切都在随之改变。 有些关于自己的事情,比如他是省长的儿子,相比堂而皇之的告知大家,别人无意中通过小道消息得知,私下里悄悄议论才能获得翻倍的优越感。 从前他只是任课教师,再加上身份便利,他只需要上课就好,没有任何繁杂的事需要处理。 现在他是班主任,难免需要多和同事交流。这个过程中,他惊异地发觉同事们似乎并没有多么关心他的身份,甚至可以说是和自己想象的完全不同。隐隐约约地,他好像还能感觉到来自同事的刻意的疏远。他难堪不已,困惑于从前到底是他不在意同事关系,还是同事们在默契地孤立他。 他自认为人师表四个字他做到了,可是毕竟老师是老师,学生是学生,他不应该耗费太多情绪在学生身上,但他无法不对任何靠近江满的人,尤其是男性,产生厌恶,就连学生都不行。 还有他最看重的身份威严,现在也已经支离破碎。丁洲洋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儿就可以对他嗤之以屁。他可是她们的老师,即便他身上有什么不合常理的事发生,他也是老师,怎么能有学生以一种轻蔑作呕的姿态应对他。 最终,他痛苦地发现,这一切的根源都是江满。江满碾压践踏他的自尊,他可以不在乎,可是他只愿意这一面由江满看到。 他爱江满,所以他甘心在她面前做条哈巴狗,然而并不代表所有人都能把他当做一条狗! 莫采撷沉默地开着车,但是满车的人,痛苦难捱的只有他一个。 后座的师生三人极为自然地聊着闲天,没有一句是关于今天在警局的事。莫采撷不是傻子,他知道自己是被她们判处没有知情了。这更显得迫不及待去警局,最终充当司机送她们回学校的自己是个愚蠢的笑话。 他从后视镜看向江满的时候,总会瞟到坐在副驾驶的周钰。此时他便会极快地扯一下嘴角,嘲讽地轻哼一声。 他想,好在还有人比他更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