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他没有立刻去找江听玄,而是在自己院中修炼了半月,期间每日都去听不同长老的指点,这算是掌教之前许诺的好处,除此之外,伏天临还顺道把那几件宗门和掌教奖励的宝物领取了。 这半月期间,虽然同在宗门,可他一次也没有见过江听玄。 神子也没有主动来拜访过他,甚至没有联络过付甜甜,这让伏天临总觉得他和江听玄的兄弟情是不是因为一次‘兄弟妻不可欺’而将要消失殆尽。 半月后,将长老指点的机会消耗得差不多,在某天清晨,伏天临收拾好芥子戒里的东西,这才整理衣冠,登门拜访。 站在听风阁外面,他面色平静,伸手敲了敲门。 门应声而开,里面传出江听玄漠然的声音:“进。” 伏天临便抬头挺胸,大步走了进去。 江听玄没有待在庭院中,他在自己的卧室里打坐,似乎没有关注外面的人是谁,只以为是某位师弟有事前来。 伏天临便一路行至他的卧室前。 直接推开门,他看到江听玄盘膝坐在软塌上,眉宇间有一丝皱意一闪而过,旋即他睁开眼。 伏天临面色平静和他四目相对。 只一瞬,神子冷漠平静的目光骤然慌乱起来,他立刻低下头,从软塌上起身,站在一边,似乎有些手足无措,慌了一息才像是想起来什么,低声道:“师弟、请坐。” 然后他目光荒乱地提起茶壶给他倒了杯茶,期间因为心中思绪太过激烈,以至于茶水差点溢出了瓷杯。 伏天临就这么静静看着他,也不说话,他径直走到桌边坐下,端起江听玄倒的茶,一口饮尽,在有些难捱的沉默中,他声音低沉地开口。 “师兄。” “我、我在。” 江听玄坐在另一边,背脊挺得很直,身体有些僵硬,双手置于膝盖上,脸上的慌乱之色依然未曾退去,姿态仿佛一个翻了错正在等待听训的孩子。 伏天临看了他一眼,旋即继续说:“我很生气。” 江听玄目光一怔,有些难过和痛苦地垂下眼眸。 他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很生气,师弟,我从未苛求过你原谅我。” 伏天临却没再看他,只面色平静,他盯着眼前虚空,一字一句道:“我很生气,在师兄眼里我究竟是何等不讲理的人?这半月,我一直在等师兄来同我说清楚,可师兄没有来,师兄是不是觉得我不配做你的兄弟,所以根本无所谓如何?” “不是的!” 江听玄慌乱地站起,想要解释,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手足无措了半响,才勉强镇定道:“我只是怕师弟你见到了我生气。” “那师兄如此疏离,我就不生气了吗?”伏天临一向有些邪肆的面孔略显沉闷,唇角抿起,显出笔直的弧度。 “若是我不上门,师兄想等到哪日?还是说,师兄觉得既然如此,你我之间的兄弟情便到此结束也好。” “不、不是……” 江听玄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他只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包括如今伏天临说的话。 是他太畏惧,才要伏天师弟这个受害者在这等事情中先开口,简直令他无地自容。 他唇角颤抖,却说不出什么话来,在弥漫的痛苦中,江听玄静默了许久,半响,他一点一点,缓缓在伏天临身边蹲下,抬头仰视他。 “师弟,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与你说,我也害怕,你永远不会原谅我。” 他的目光痛苦而真挚,言语弥漫着说不出的挣扎,眼中一片幽暗之色,似乎浸满了无助与惶恐。 这样的神情,在他这样的修者面上显现出来,实在很难让人不动容。 伏天临本来还想再说两句,见他这个样子,又觉得太惨,想了想,他收回目光,看向虚空,道:“好吧,那我原谅你了。” 作者有话说: 江听玄:呜呜呜我宁愿师弟骂我一顿,打我一顿,可他怎么这么单纯,随随便便就原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