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理有道理……” “有个屁。” 邛杰终于面无表情地戳破了这件皇帝新衣,“和女主对戏像雕塑成精,对着女主替身就来劲——再加戏,就让他重拍!” 旁边导演助理连忙劝:“恪总毕竟刚复工,痊愈不久,状态不好也正常,邛导您多包涵包涵。” 邛杰眉毛一竖,就要发作。 这时候,和陈不恪熟识的那个副导演笑了声:“可不能重拍啊邛导,反正就要替身吻戏那一段,其他的镜头用不上就用不上吧。” “你怎么也惯着他。”邛杰不悦。 “我可没有,我就是了解他脾气——这段重拍的甜头您要是让他尝到了,我保证,今儿下午不用干别的,就陪着他ng这段替身吻戏就行了。” “……” 导演棚子里一默。 下一秒,所有人默契地咳嗽着或闲聊着,把话题转了出去。 邛杰的视线也回到监视器内。 镜头里,牵手压马路的“小情侣”已经停在了那棵四人合抱的大树下。 却夏有点紧张,她攥了攥垂在外的手指。 果然凉冰冰的。 一定是因为第一次拍吻戏……和旁边的白毛祸害没有任何关系。 只要气势上不输就好了,借位而已,他又不可能真亲。 应该压一下肩吗,压迫感是不是会—— 最后一个念头还没来得及完全成型。 却夏手腕一紧,跟着拉力袭来,她刚巧一步跨出重心起空,根本来不及挣扎,就被那人拉到了身前树下。 砰。一声闷响。 却夏的蝴蝶骨贴在了硬邦邦的树干上,她难能慌张地仰脸,面前大片的阴翳已经朝她笼罩。 陈不恪的左臂折起,扣压在她头顶上方,两人之间的整个空间被挤压到极限。 平素的松弛懒散半点不再,甚至五官间没了一点却夏已经习惯的笑,他碎发下黑眸深如幽湖,带着翻覆的压迫感,没一丝滞涩就低俯下来。 眼底的暗影里像藏着噬人的野兽,要将她一口吞掉、半点骨头都不会留。 ——然后骤然停住。 却夏紧缩的瞳孔慢慢松弛。 她仰着脸,惊魂甫定地看着陈不恪。 “……这就吓到了?”那人低哑嗓音第一次如此近,近得像要缠吻上她脖颈,再学藤蔓收紧。 终于有笑意重新攀上陈不恪的眉眼,可他低低俯着她,那点笑绪熟悉却又陌生。 他的攻击性和侵略性第一次如此张扬,半点不收。 单一个眼神都够将她迫在树前逃无可逃,偏他觉着不够。 于是垂在身侧的右手也抬起。 他拇指指腹隔着毛衣,轻按住她锁骨,其余修长指节滑过她肩线,勾扶上她纤细颈后,然后半抵半托,他身前的女孩被他勾着颈子,向更近处一压。 冷淡又靡丽的笑在陈不恪眼底铺展,像猎人给狐狸织就的密不透风的大网,在不疾不徐地张开。 他就低着眸眼,以最逼疯人的缓慢,一毫一厘地吻近,逼她睁眼抬眸,逼她看着。 修长脖颈上喉结轻动,薄唇微张,他俯下望她的眼神像自甘沉迷堕落的魔鬼。 却夏再抵不住,心脏狠狠一栗。 在她张口认输的前一秒—— “怎么办啊,却夏老师,”那人声线沙哑蛊惑,“你要输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