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说是拦神机营,不若说是几方人马在抢神机营的兵械,明白了吗?” 樊长玉这才懂了这一步部署的重要性,她道:“那救出唐将军后,我把京城现下还能用的人马都暂交与唐将军调遣,我亲去一趟西苑,若是沈将军没能拦下神机营的人,我拦!” 神机营的兵械都囤于宫城外的西苑。 谢征凝视了她好一会儿,樊长玉皱眉:“你不信我能拦下?” 谢征用力把人扣进怀中:“拦不住,就不拦了,活着回来见我。” 樊长玉抬眸:“这可不是你该交代一个将军的话。” 谢征微微低头,碎发在他眼睑处覆下一层淡淡的阴影,遮住了深邃疏冷的眸子里藏着的那份柔软:“你是千万人的将军,也是我的夫人,我交代的,是我的夫人。” 饶是知晓当下形势紧急,樊长玉听到他这句话,心跳还是漏了一拍,她抿唇紧紧盯了他一眼。 她说:“我走了。” 都走到门口了,突然又折回身来,几步上前一把用力拽住他衣领,把人拉低,在他唇上重重亲了一下,才垂下扇子似的长睫闷声道:“你要做的事,我知道的。” 言罢便拉开房门大步离去。 谢征立在原地,看着她大步走远的背影,漆黑的眸底酝酿着深沉晦暗的情绪:“她若有半分闪失,你们便也不必回来了。” 屋中似有暗影飞速离去。 - 有以一当百的血衣骑开道,围在谢府门前的五军营分支人马压根不足为惧,樊长玉带着人很快撕开一道口子,驾马直奔进奏院而去。 正值新年,沿街的商铺大多都紧闭着,不知是回家过年去了,还是今日官兵来往的声势太过浩大,吓得商户们也都关铺子了,沿街寻常百姓家更是门户紧闭。 因着有她们这么个移动的大型目标,围在谢府的五军营官兵都分出一部分前来追他们,驾马往反方向跑的斥候成功被忽视了去。 - 进奏院大门早已被撞开,主将把着腰间的佩剑立在院中,粗声喝道:“给我搜!但凡发现男童,格杀勿论!” 唐培义和贺修筠等一干将领闻声出来,见闯进来的是五军营的人,没敢贸然与之硬碰,唐培义抱拳道:“敢问这位将军,突然发兵进奏院,所为何事?” 那将领官阶本低了唐培义好几级,此刻却只冷笑道:“三司会审查案,查到先前大理寺丢失的反贼母子,被窝藏在了进奏院,本将军奉命前来搜查。” 唐培义性情直率,见此人轻蔑之态,面上已有愠色,贺修筠心细如发,当即道:“既是奉命搜查,还望将军出示搜查令,免得误会,伤了和气。” 那将领拿不出搜查令,只道:“待拿到了人证,尔等去大理寺看搜查令吧!” 贺修筠同唐培义和郑文常交换了个眼神,眼底皆一片了然。 贺修筠和气笑了笑:“将军这话说的,我等自受召进京以来,除却陛下传唤,就没离开过这进奏院,大理寺丢失的人犯怎会藏在这里?其中必然有什么误会,天冷风寒,让底下人去搜便是,将军不若同我等进屋烤烤火,喝杯茶驱寒。” 他说着就要上前去扶那将领的手肘。 那将领眼神微闪,正要推拒,却不防贺修筠突然发难,攥住他胳膊的那只手往后一扭,再往那将领脚下一绊,那将领当即被他反剪住手跌跪了下去。 郑文常也极默契地拔出腰间的佩剑抵住了他咽喉,对着左右试图上前的官兵喝道:“退后!” 那将领意识到自己大意了,咬牙看着唐培义道:“尔等让我找到人了带走,大家相安无事,若是执意要淌这趟浑水,可就没这么好脱身了。” 唐培义盯着他看了半晌,只说:“绑了!” 当即就有亲卫拿着绳索上前,将人绑得严严实实的。 唐培义、贺修筠、郑文常三人住在一块,他们这里有没有窝藏男童,唐培义自是再清楚不过,樊长玉是女将,另住一处院落。唐培义不确定樊长玉是真暗中劫过狱,还是这伙官兵随便寻了个由头意图抓俞宝儿。 几人劫持着那将领,一路往樊长玉所在的院落去,原本四处翻找的官兵们忌惮主将被擒,也都不敢再有动作,只拿兵刃对着唐培义一行人,意图伺机而动。 到了樊长玉所住的院落,便见谢五单手持刀,将一对老夫妻护在了身后。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