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难不成是专程去看大军进城的? 见她走神,谢七问:“将军有急事找主子?” 樊长玉道:“也不是什么急事,你下去忙吧。” 她主要是想问谢征接下来的部署是什么,皇长孙那边暂时失了踪迹,俞浅浅也下落全无。 皇帝明显开始偏袒魏严,三司会审,还不知能审出个什么结果来。 不管是李党赢还是魏党赢,樊长玉觉得这朝廷都糟透了。 她回房合上房门,刚幽幽叹了口气,便听得一道低沉的嗓音响起:“找我做什么?” 樊长玉诧异一抬眸,便见床帐旁抱臂倚着一人。 她惊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谢征答:“我一直都在。” 见樊长玉眼底还是十分困惑,他扬了扬手上一张易容用的面具。 床帐那边光线暗沉,他走出来后,樊长玉才注意到他穿了一身进奏院侍卫的衣袍。 他竟是扮成了这里的侍卫! 不等樊长玉说话,他又拿出另一套侍卫的衣袍丢给樊长玉,“换上,带你去见个人。” 外地官员进京,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进奏院,去了什么地方,接见了些什么人,都会有人事无巨细地报去宫里。 要想避开那些耳目,自然得乔装一番混出去。 樊长玉瞅了谢征一眼,他没戴面具,一张脸依旧清隽俊美,但她总觉得他情绪似乎不太对劲儿。 应该说,从进城那会儿在酒楼上看到他时,她就感觉到了他不对劲儿,才特意在快走过时,朝他笑了一笑。 此刻抱着那一身侍卫服,樊长玉顾不上问他要带自己去见什么人,迟疑道:“你怎么了?是不是此次进京不顺……”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她就被卷入了一个坚硬凛冽的怀抱。 谢征什么都没做,只是紧紧拥着她,埋首在她肩颈处,像是溺水之人拼尽全力抱住一根浮木。 樊长玉微愣了一下,因为两手还抱着那一身衣物,也没法回抱他。 她试图抽出一只手轻抚他后背,再问问他怎么了,然而手还没抽出来,就被更紧地箍进了对方怀里。 “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谢征嗓音里透着疲惫和沙哑。 恍惚间,竟给了樊长玉一种错觉,此刻的他,似乎是脆弱的。 樊长玉也说不清心头是个什么滋味,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用力握住,闷闷地疼了一下。 她松手任那身侍卫袍落到脚下,顺势抱住了他窄瘦紧实的腰,像爹娘刚去世时,她在无数个夜晚里安抚长宁一样,低声安抚眼前之人,嗓音平静又柔和:“别怕,我在。” 第132章 过了几息,谢征便直起身来,那张冷玉似的脸上已半点情绪不显,仿佛前一刻的脆弱当真只是樊长玉的错觉。 他抬手替樊长玉拢了拢耳边的碎发,只说:“去换衣罢。” 樊长玉纵有再多疑问,也只得暂且先压了下去。 进奏院人多眼杂,若是让他出去等,一个进奏院的侍卫从自己房里出去,被人瞧见了,传出去只怕不好听。 未免节外生枝,还是不让他出这道房门为妙。 她捡起掉落在地的侍卫服,稍作犹豫,抬脚去了屏风后面。 解开自己身上那件软甲时,樊长玉不放心地探头又看了一眼背身站在屋内的人。 除却他进京的前一晚,她们便是有过同床共枕的时候,那也都是和衣而眠的。她还从来没在白日里,在他跟前宽衣解带过。 樊长玉感觉很不自在。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