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段距离,并未瞧见灶坑,一听秦勇说河滩附近灶坑颇多,本能地警觉起来,跳下马车问:“有多少灶坑?” 秦勇便细数了河滩处的灶坑,道:“光是这边就有七八个,全用杂草盖了起来。” 谢七在军中做过斥侯,对环境的侦查更加敏锐,他沿着河谷走了一段,发现河谷两边延伸一两里地都有不少灶坑后,几乎是用笃定的语气道:“至少有上万人的军队途经过此地。” 此言一出,同行的另几名小卒也都警惕了起来,迟疑道:“反贼被困崇州城,唐将军又带着蓟州军正在剿灭反贼,这时候哪来这么多人的一支军队?” 谢七没作答,又用手探了探灶坑里灰烬的余温,喃喃道:“灰已经冷了,这会儿已将近午时,大军夜里不会生火做饭,那就只能是早上。” 打水的那名小卒秦勇问:“会不会是侯爷拿下康城后,率军去崇州?” 谢七从灶坑出站起来,说:“从康城途经这里再去崇州,就绕路了。” 他神情有些凝重,回马车找出纸笔,飞快地写了什么,卷成小卷,看了一眼在天际翱翔的海东青,吹了一声长哨,海东青便俯冲了过来。 他把信纸放进海东青脚上箍着的铁皮信筒里后,摸了摸海东青的翎羽,道:“去寻主子。” 海东青便展翅重新飞向了天际。 秦勇无比艳羡地望着这一幕,那只一直在天上跟着他们的白色矛隼凶猛异常,除了这位唤阿七的兄弟,他们其余几人都不敢靠近。 他问:“你是让海东青去找都尉吗?” 谢七还没做声,长宁嘴巴已经瘪了起来,“小七叔叔让隼隼飞去哪儿了?” 谢七安抚长宁道:“海东青送个信就回来。” 秦勇这会儿更激动了,对樊长玉的崇敬也更上一层楼:“真是去找都尉的啊?没想到都尉竟然还养了这么一只猛禽。” 谢七听谢五说过樊长玉在战场上特别关注过这名小卒,还专门给了他护心镜,他神色不自觉冷淡了下来,道:“让海东青去给咱们都尉的夫婿送信。” 几个青年人全都支起了耳朵。 秦勇结结巴巴问:“都……都尉成亲了啊?” 谢七眼皮一抬,说:“当然。” 旁边的小卒好奇问:“都尉的夫婿是个什么人啊?也是咱们军中的吗?” 另一个小卒抢着道:“是咱们军中的,我听去援一线峡的兄弟说过,都尉就是因为夫婿被征军抓走了,这才从军来寻夫的。” 其余人忙问:“真的假的。” 谢七冷淡又骄傲地点了下头,具有荣嫣一般道:“还能是假的不成。” 于是其余几名小卒又催着知道些内情的小卒多说些关于樊长玉夫婿的事。 那名小卒道:“听说都尉的相公在一线峡那一仗受了不轻的伤,已经半身不遂了。” 小卒们一时间唏嘘不已,暗叹樊长玉竟是个命苦的。 刚打开水壶喝了一口水的谢七险些没被呛死。 坐在车内的赵大娘都忍不住开口训斥:“胡说些什么!” 秦勇一群人也不知这位老太太是樊长玉什么人,但看谢七都对她敬重得很,便也齐齐缩起了脑袋任训。 长宁人虽小,但也知道他们口中阿姐的夫婿就是自己姐夫了,她扒拉着马车窗沿,仰起头问赵大娘:“大娘,什么叫半身不遂啊?” 赵大娘连呸两声,才道:“说人是个瘫子。” 长宁便也替谢征正名道:“我姐夫才不是个瘫子。” 方才说话的小卒挠着后脑勺尴尬道:“我……我也是在军中听别人说的。” 赵大娘还不知樊长玉和谢征后续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