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就看得出来。” 她想了想问:“小五一直跟在你身边,言正若是介怀这个,要不大娘做媒,给小五娶个媳妇?” 樊长玉赶紧道:“不是这事,大娘您就别操心了,真不是什么大事,我会找机会同他说开的。” 赵大娘将信将疑,她看了一眼被樊长玉找出来的那些被子,全都塞回了柜子里,再把柜子门一关道:“那你们今夜歇在一屋,把话好好说开,宁娘我带着。” 樊长玉垂死挣扎:“一条被子不够。” 赵大娘把眼一瞪:“怎么不够,这都入夏了,一人搭个被角都成,你拿那么多被子去,是想把人赶下床打地铺不成?” 被轰回房间的时候,樊长玉更憋屈了。 这脾气不是她要闹的啊! 不多时,谢征也进屋来了,不用想,也是赵大娘劝进来的。 樊长玉坐在床沿上,二人四目相对,她干巴巴挤出一句:“歇着吗?” 谢征便褪去外袍,只着中衣躺到了外侧。 樊长玉看他给自己留出的大半位置,两人关系都僵到这份上了,也不好意思再说让他一个人睡这种话。 她吹灭了灯,摸黑从他脚边绕去里侧,也挨着里侧床沿躺下,空出中间一大片位置。 黑夜里谁都没作声,许久,樊长玉才叹了口气道:“你怎么能这么不讲道理呢?我幼年送人东西的时候,根本不知道将来宋家会是这般行径,也不知道自己还会遇上你。你可以因为现在的事同我闹别扭,但你介意从前的事,你要我怎么办呢?” 躺在外侧的人没动,黑暗中响起一道低沉的嗓音:“我四岁那年,失了双亲。” 樊长玉骤然听他这么一句,还以为他是听自己说因宋砚父亲离世自己送了他泥人娃娃,也想找她讨礼物。 她无奈同他道:“那对泥人娃娃其实赵叔捏给我玩的,就跟长宁玩的那些草编蚂蚱一样。我亲手做一对娃娃给你,好不好?” 问最后三个字时,她探手过去,牵住他的手,轻轻晃了晃。 心口似有羽毛轻轻拂过。 他静默了很久,答了一个“好”字。 他不是介意,他是在嫉妒。 嫉妒在他没有遇见她的年岁里,他一人踽踽前行,却有另一个孩童,因为丧父之痛,能得她怜悯,有她送过的东西,可以同她一起长大,见他再也无法看见的,她过去每一个年岁里的样子,甚至还同她有过婚约。 光是想想这些,心底就有一股说不清的恶意在蔓延。 但他不敢告诉樊长玉这些,他怕樊长玉觉得他像个疯子。 樊长玉得了他这答复,只觉可算哄好这人了,对他道:“那就这么说定了。” 她准备撤回手时,却被他牢牢反握住,不给她丝毫撤走的余地。 樊长玉诧异朝边上的人看去,却又见他闭着双目,像是已入睡。 她无奈又好笑,心口软成一片,就这么同他交握着一只手,平躺着入眠。 等樊长玉呼吸平稳后,假寐的人才倏地掀开了眸子,微侧过头,在夜色中一瞬不瞬望着她。 第99章 一墙之隔的院子里,赵大娘猫在窗沿底下,没听见里边传出什么争吵声,也没听见其他动静,心下正有些奇怪。 谢五和谢七出门看到这一幕,又默默把脚收了回去,还关上了房门。 赵木匠站在檐下,咳嗽两声引起赵大娘注意后,也进屋去了。 赵大娘又回头看了一眼依旧没半点声响的正屋一眼,轻手轻脚回了房间,掩上房门时,她瞪赵木匠一眼道:“你以为我是去听墙根啊,我是看那小两口不太对劲儿,怕他们吵架。” 赵木匠也不知道樊长玉和谢征如今是怎么回事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