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征却突然问了句:“你那前未婚夫呢?” 樊长玉离开清平县以来发生了这么多事,都快忘记宋砚那号人了,此刻听谢征提起,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他:“你觉着我会喜欢他?” 谢征硬邦邦挤出两个字:“从前。” 樊长玉怎么也没料到他会突然翻旧账,要知道他从前对宋砚,那是绝对嗤之以鼻的。 她有些无奈地道:“不管你信不信,从前也没有。” 她挠了挠头,不太好意思地道:“其实……我跟他都不太熟,从前两家大多也是大人们在往来,他从小到大满心只有圣贤书,我小时候跟着整个巷子的孩子疯玩,长大了又被我娘拘着,很少能见到他,便是碰上了,也说不上几句话。我觉着他一直都挺傲气的,似乎不太想娶我一个屠户女,还私下同他说过婚事作罢呢。” 谢征冷不丁地冒出一句:“你给他送过一对泥人娃娃。” 樊长玉简直目瞪口呆,她头一回觉得这人记性也忒好了些。 她结巴道:“不是,那时我还不到八岁,送他一对泥偶也不是因为男女之情,只是他爹刚过世,我看他可怜才送的。” 谢征唇角抿起,不说话。 樊长玉抓了抓头发问:“你从前就没因为礼节什么的,给小姑娘送过东西?” 对方冷飕飕落下两字:“没有。” 樊长玉真不知怎么应付眼下的情况了,仿佛她是个情场浪子,遇上个心仪姑娘,对方却突然介意起她的过去。 她叹了口气:“你要是介意……” 对方打断她的话:“不介意。” 樊长玉:“……” 这话还能怎么说? 她和跟前的人大眼瞪小眼互望着。 最终谢征垂下纤长浓黑的眼睫,说了句:“回去。” 转身离去的背影,在月色下飘逸又落寞。 樊长玉扛起陌刀追上去的时候,仍是一脸懵逼,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就成了个伤透人心的负心女。 - 一路上,樊长玉都试图再跟谢征说说话,但他基本上只回一个字或两个字。 樊长玉也看出他短时间内不想再搭理自己,干脆也闭上了嘴,一直到回家都没再跟他说一句话。 用饭时,赵大娘大概也察觉到了二人间的怪异气氛。 饭后谢五和谢七抢着去收拾碗筷,谢征坐在院子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赵大叔说着话,樊长玉便去找打地铺的被子。 院子里只有三间房,平日里赵大娘和长宁一间,谢七一人一间,还有一间就留给樊长玉。 樊长玉每次回来,赵木匠和谢五基本上也是一起回来的,这时候长宁一般都会和樊长玉一起睡,赵家老两口一间,谢五则挤去谢七屋子里。 今夜这样的情况,必然得是要有个人打地铺的。 她抱着被子打算回房时,赵大娘却堵在了门口,脸上有些严肃地道:“长玉啊,大娘有些话想跟你说。” 樊长玉以为有什么要紧事,暂且放下了被子,等赵大娘掩上门坐到屋内后,道:“您说。” 赵大娘望着她叹气道:“长玉啊,大娘知道你如今发达了,但民间有句话叫糟糠妻不可休,你那般艰难的时候,是小言同你一道撑着走过来的,后来还被征兵带走,这情分,是旁人都比不了的。小言模样身板也不差,不管怎样,大娘还是希望你们好好过,莫要学那些一朝富贵,就翻脸不认人的负心汉。” 樊长玉有口难辩,只能硬着头皮说:“我们挺好的。” 赵大娘虎着脸道:“他刚找来的时候都还好好的,怎地你们出去一趟后,他回来后就那副脸色?肯定是闹了别扭,莫要哄大娘,大娘是过来人,你们一个眼神不对,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