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月辉下,二人手中的武器交错几乎只能看清一道残影,铁器和木棍相碰发出声响,一个铮鸣,一个低哑。 比起短刀,樊长玉使长柄刀有了更连贯的招式,但因为在实战中用长柄刀的机会甚少,同她对上的又是谢征,到底还是显出几分青涩。 只是不知何故,今夜谢征似乎未尽全力,跟她拼蛮力的时候少,基本上都是用巧劲儿,樊长玉习惯了重攻轻守,被对方这样迂回过招,只觉浑身蛮劲儿发泄不出来,刀势一急就露出了破绽。 她一个劈砍后,被谢征钻了空门,木棍挑飞她手中陌刀,她踩到碎石踉跄着后退一步,后背撞到码头上的桩子,再想探身去捡刀时,谢征手中的木棍已隔着半寸的距离指在她心房的位置。 樊长玉暗自一惊,她因方才动武出了不少汗,呼吸声沉,胸脯也起伏得厉害,衣襟几乎快擦过谢征指向她的木棍。 夜色里看不清谢征的神情,只听他道:“你输了。” 嗓音不知何故,有些哑。 樊长玉她回想着刚才的一招一式,抿了抿唇,想动却发现谢征手中的木棍丝毫没有收回去的意思,她有些不服气地道:“再来!” 跟前的人却只一瞬不瞬凝视着她。 樊长玉抬眸和他对视,被他眼底的暗色看得一惊,下意识想别开眼,却又像被什么蛊惑了一般,只怔怔看着他。 他低头吻下来的时候,她呼吸微微一窒,听着河边潺潺的流水声,长睫颤了颤,缓缓闭上了眼。 比起从前,他这次吻得温柔了些,但格外黏糊。 樊长玉觉得快呼吸不过来了,便去推他,却被他捉住双手按在了头顶,他另一只手擒着她的下颚,吻得很深很深。 不知是不是刚练过武的缘故,他浑身都在发烫,吐息间像是着了火,单薄的夏衫根本挡不住他身上炽热的体温。 热气加重了他身上的味道,不是熏香也不是汗味,而是一种独特的,只属于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大抵是缺氧,跟之前被亲完只唇舌发麻不同,樊长玉感觉手脚发软,有些站不住。 跟前的人情况似乎比她更糟,他埋首在她颈窝里,呼吸声重得像是一头几欲发狂的兽,吐息喷洒在她颈侧都有些灼人。 樊长玉本能地觉着危险,尽量把头偏做一边,努力想了想,提议道:“要不我们再打一架?” 跟前的人突然恨恨咬住她一小块颈肉,报复般吮了一口。 那细微又明显的痛意让樊长玉倒吸一口凉气,不敢再说话了。 她对男女之事所知不多,只觉他在听见自己细微的吸气声后,身体似乎紧绷得更厉害了,鬓发里隐隐都浸出了汗意。 樊长玉察觉他难受得厉害,安抚般在他后背轻轻拍了拍。 他松开咬着她的颈肉,只隔着半尺的距离凝视着她,瞳仁比这夜色更漆黑,喑哑的嗓音里流淌出柔软的意味来:“樊长玉,什么时候才可以娶你?” 他生得实在是好看,汗湿的碎发凌乱散落在额前,幽深的凤眸里,强势又带着几分不太明显的妥协和委屈,唇线紧绷,看得人直想吻上去。 樊长玉心下软了软,抬手碰了碰他的脸,极为认真地道:“等我为自己攒够‘嫁妆’,就嫁你。” 她要的嫁妆,自然不是钱财,而是她之前就同他说过的,一份和他并肩走下去的底气。 谢征盯着她:“好,我等你。我此生非你不娶,你也不可以嫁旁人。” 樊长玉好笑道:“我长这么大,就喜欢过你一人,不嫁你,我嫁谁?” 这话让谢征怔了好一会儿。 樊长玉说了这么句话也有些不好意思,别开视线道:“赵大娘估计都做好饭了,回去吧。”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