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兵马是决计不能动的,可没有大的行军动向,实在是难以引长信王上钩。” 谢征垂眼看了舆图上的燕州片刻,道:“我亲去燕州。” 公孙鄞一惊,他这是要用他自己当饵。 他忍不住替他担忧:“若是长信王觉着你的命比蓟州值钱,当真要回头取燕州呢?” 谢征抬眸道:“你不也说,长信王还指望我替他挡着外敌,以便他趁机南下?” 公孙鄞还想说什么,他却笑了笑,漫不经心的眉眼里,透着股狂妄:“他若真敢来取我性命,我在战场上斩了他首级,西北之乱倒是彻底平了。” 公孙鄞想说这人当真是狂到没边了,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眸色变得有些复杂。 崇州一战他中了圈套险些死在沙场上,他身死的谣言传出去那般久,军心早已不稳,谢家军被魏宣那草包接手,又挥霍打了不知多少场败仗,士气大落。 如今他回来,必须要打一场绝对漂亮的胜仗,才能把谢家军在魏宣手中败光的士气重涨起来。 公孙鄞甚至怀疑魏严就是找不到他尸首,怕他卷土重来,才故意派魏宣去接管徽州,可劲儿糟蹋谢家军的。 养一支精锐军队至少得三五载,可毁掉一支军队,只需要几场败仗。 他既是为了大局,其中有没有想顺带帮他那心上人带回妹妹的心思,公孙鄞倒也没在这种时候问,只道:“侯爷既要用此计,要么将贺敬元收入麾下,要么……除掉他。毕竟卢城现有兵力,都在他手中,要做一个吃下长信王五万大军的口袋,必须得动用卢城所有兵力。” 谢征半瞌的眸子里荡开几许深意:“来卢城这么些时日,的确该见他一见了。” 樊氏夫妻背后藏着的秘密,他命人查了那般久,却一无所获,除了魏严,想来只有贺敬元知晓了。 第65章 贺敬元自收到那封从蓟州主城送来的信,得知樊家小女儿无故被人劫走,樊长玉去看了卷宗后,是半点睡意也无,正于帐内看着兵书,守在帐外的亲卫忽而进帐来报,说公孙鄞求见。 贺敬元不知武安侯麾下这名首席幕僚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稍作沉吟,还是让亲卫把人请进来了。 帐帘一掀,进来的却不止公孙鄞一人。 贺敬元目光落到他身后那名着玄色卷云纹箭袖长袍的男子身上,一怔之后,连忙起身:“侯爷?” 谢征扬了扬唇角:“贺大人,别来无恙。” 比起那些征战沙场的老将,他实在是太过年轻了些,加上容貌昳丽,早些年军中不服他的大有人在,觉着他无非是投了个好胎,乃谢家独苗,又有魏严这个舅舅,在军中才能一路高升。 但随着锦州被夺回,辽东十二郡被收复,这等从前朝至今都无人敢盖过的功绩,终于压下了所有质疑的声音。 外人只赞叹一句他来天纵奇才,同为武将,贺敬元却深知他所立的战功中,无论哪一件,拎出去都够普通武将吹嘘一辈子了。 而这些光鲜背后,必定是用鲜血和一次次搏命换来的。 纵然贺敬元在年岁上长了谢征两轮不止,却是打心眼里佩服这位大胤朝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武侯。 他引着谢征往主位上坐:“侯爷怎突然造访卢城?” 谢征并未推辞,他若不坐这位置,这屋内这几人就都不用落座了。 他姿态闲散坐下,接过贺敬元亲自奉上的一杯茶,视线同贺敬元对上时,贺敬元因为之前征粮一事,腰背伏低了一分,眼底有些许愧色。 谢征嘴角轻扯,并未在此时发难,只道:“随拓老儿以五万大军围蓟州,是要彻底掐断开春后水上的粮道,如今前线尚稳,本侯担心这后方的补给,便亲自过来看看。” 贺敬元抱拳郑重道:“还请侯爷放心,只要我贺某人尚有一息在,便不会叫贼子攻陷蓟州。” 谢征指节轻扣着太师椅的扶手,漆黑的眸子里带着笑意,却又不怒自威:“本侯前来,并非是信不过贺大人,蓟州守不守得住,全在卢城,但城内现有兵力不过两万,长信王一旦攻城,只怕难以抵挡。新征的兵卒对外称有五万之众,但实际只有三万,且全是从未上过战场的庄稼汉,真到了将亲兵全赶上城楼死守的那一步,卢城优势也不大。我同公孙先生巡视了卢城周边的地形,想出一计,可尽数吞下长信王围于卢城外的五万兵马。” 贺敬元从卢城被困开始,就没睡过一个好觉,此时听谢征说有破敌之法,不免也难掩诧异之色,问:“不知侯爷所想是何计?” 谢征看向公孙鄞,公孙鄞代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