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带着信报神色怪异去寻谢征,进帐却没瞧见人。 他在蒲团上跪坐下来,等谢征回来时,破天荒地发现矮几上竟摆了一小碟陈皮糖。 他暗道谢征身边的亲卫何时这般疏忽了,他那人最恨甜食,摆一碟糖果在此,不是找罚么? 他闲来无事尝了一颗,发现味道酸酸甜甜的,竟意外地不错。 连吃三颗后,他大发善心地把碟子里的陈皮糖都收进了衣袋里,省得谢征回来看到后,罚摆这糖果的亲卫。 片刻后,谢征一身戎甲裹着风雪回来,瞧见公孙鄞,只道了句:“你怎来了?” 公孙鄞目光在谢征身上刮了几遭,古怪道:“自然是有事。” 谢征没理会他探寻的目光,解下披风交与身后的亲卫,坐下时,发现放陈皮糖的整个碟子都空了,目光骤然一沉,扫向公孙鄞:“你吃的?” 第64章 公孙鄞心说他竟然知道这碟子里摆了糖果,不过他也不觉着自己吃了他几颗糖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坦然道:“是啊,怎么了?” 谢征寒着脸吩咐左右:“把人给我扔出去!” 两个亲卫面面相觑,看了一眼谢征的脸色,最终还是只能选择架着公孙鄞往外走。 公孙鄞懵了,等回过神整个人已经被架着走到了帐门口处,他暴跳如雷指控道:“谢九衡!你至于吗你?我不过就吃了你几颗糖!” 挣扎间,他揣在衣袋里的糖也掉了出来。 公孙鄞同谢征目光对上,只觉他面色更冷了些。 见一向目中无人的家伙竟然蹲下去一颗一颗捡起掉落的陈皮糖时,公孙鄞整个人都愣了一下。 他正了神色,挣脱自己两只手,吩咐两名亲卫:“你们先出去,我有要事要同侯爷相商。” 亲卫们原本也不敢真扔公孙鄞,得了他的话,谢征又没做声,便齐齐退了出去。 公孙鄞走回矮几前,皱眉问了句:“是那樊姓女子给你的?” 谢征不答。 公孙鄞心知必然是了,见他这般,他忍不住道:“不就是几颗陈皮糖嘛,我赔你还不成?” 谢征将捡起的陈皮糖放回瓷碟里,坚硬的糖果和碟子相碰发出参差脆响,他淡淡抬眸看向公孙鄞,漆黑的眸子苍寒冷沉,像是海底万年不曾见过日光的岩石,只是同他对视着,脊骨就莫名窜起一股寒意。 公孙鄞搓了搓手上的鸡皮疙瘩,到底是闭嘴了。 谢征问:“寻我何事?” 一说起这个,公孙鄞脸色瞬间变得怪异起来,他看向谢征:“你有个女儿?” 谢征没作答,只嗤了声。 公孙鄞便知晓应当是子虚乌有的事了,他拿出燕州来的那封信递给他,“长信王命人送来的,说你女儿在他手上,不想你女儿被祭旗,就拿燕州去换。” 谢征没接那信,显然是连看都懒得看一眼,冷嘲道:“随拓老儿是知道自己这辈子坐不上那把龙椅,失心疯了?” 公孙鄞也觉得这事处处透着怪异,按理说,长信王敢命使者送这么一封信来,必然是胜券在握才对,就目前来看,这封信未免太过滑稽可笑。 他道:“他莫不是误得了什么消息,以为你有个流落在民间的女儿?” 说到此处,公孙鄞又从袖袋里掏了掏,摸出一个竹哨放到矮几上,好笑道:“对了,和着这封信一起送来的,还有这竹哨,说是你女儿身上的信物。” 谢征视线冷漠扫过那竹哨时,却忽而顿住。 这竹哨,他认得。 他重伤在樊家时,魏严的死士前去樊家翻找什么东西,顺带杀人灭口,他带着那小孩逃出去的路上,那小孩就一直在吹这哨子。 她和她妹妹不都是脱险了么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