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设计魏宣,这是替锦州未雨绸缪啊!” 郑文常听贺敬元这么一说,也是大惊,再结合他前边的话,总算是弄清了其中关键,“您的意思是,那二十万石粮,是侯爷买的?侯爷当时在崇州战场战败,就想到了锦州日后要面临的险境?” 贺敬元缓缓点头。 郑文常道:“侯爷高瞻远瞩,非我等能及也,如今反贼的奸计破除,徽州固守,锦州有粮,当是喜事,大人又何故愁眉不展?” 贺敬元叹道:“若是外忧内患叠一块去了,此局又怎破?” 这话让郑文常也陷入了两难。 还有些话贺敬元没说。 魏严那边必是留不得武安侯的,上一次他能在崇州战场上做手脚,这次要是北厥人和崇州反贼腹背夹击武安侯,朝廷又刻意卡军粮,他真担心十七年前的锦州惨案重演。 贺敬元负手站了好一阵,才对郑文常道:“继续封锁清平县,力图把反贼的耳目拔干净。漕运的河道冬季枯水,也正是清理泥沙的好时节,文常,清平县的事解决了,你便带人去把蓟州到崇州的河道疏通。” 若是走水路,多少东西都能运送。 郑文常心头一跳,领命退下了。 书房内仅剩贺敬元一人了,耳房的门才叫人推开,一鹤发鸡皮的老者走出来道:“你说,那姓魏的若是知晓你如此阳奉阴违,你还有多少日子的活头?” 贺敬元只道:“在其位,谋其政;任其职,尽其责。贺某无愧于天下百姓,足矣。” 老者摇头失笑,道:“老头子下回来找你吃酒下棋时,且盼你还活着罢。” 贺敬元说:“随时恭候太傅大驾,不知太傅接下来打算去何处?” 老者衣衫褴褛,满头白发用根木簪邋里邋遢束着,腰间挂着个酒葫芦,伸了个懒腰道:“长信王小儿隔三差五又派人来草庐扰我清净,烦得紧,老头子先四处走走看看。” 贺敬元垂下眼皮道:“我还当太傅是听闻侯爷战死沙场,这才出山的。” 老者嗤了声:“老头子没多少本事,但这辈子也只教了这么一个徒弟,这世上能要了他命的那人,还没出生呢,不然他就得多个师弟了。” 贺敬元听着老者的话,但笑不语。 陶太傅辞官归隐多年,长信王造反后多番派人去寻他,说是想请他当幕僚,实则是想请他教导膝下二子。 这老头最后那句话,便是言再收徒,只会收资质胜过武安侯的。 想来是长信王那两个儿子,未曾入他眼。 贺敬元明知故问:“崇州一战后,长信王世子素有小武安侯之名,太傅也没瞧上?” 陶太傅面色不善道:“那臭小子十岁那年,我教他的一册棋谱,都能落到长信王幺子手上,你说长信王打的什么主意?” 贺敬元面色沉了几分,小武安侯,长信王这是在把幺子照着武安侯教养? - 清平县。 鸡鸣声叫第一遍的时候,樊长玉就醒了。 天才刚蒙蒙亮,她迷迷糊糊翻了个身,滚到另一侧后惊觉床榻凉得惊人,一下子被冻醒了。 樊长玉顶着一头睡乱的头发爬坐起来,想起昨夜明明是和言正一起睡的床,抬眼朝着桌旁看去,不出意料地瞧见言正撑着头在桌旁睡着了。 依着床榻这一侧的温度,他怕是一宿都没在床上睡。 樊长玉说不清自己心底是个什么感觉,大概是几分好心做了驴肝肺的恼怒? 随即又困惑自己生气做什么,他这般守礼,她应该高兴,再觉着他是个君子才对。 她尚在纠结时,单手撑着额小憩的人听见鸡鸣声也醒了,同樊长玉视线对上,他微怔了一怔,才淡声道:“醒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