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看得见咱们这些百疾苦的好官啊!” 樊长玉想起中午言正说的话,再瞧着这些被五花大绑带走的征粮官兵,心中不由也暗暗高兴。 到家后,她同谢征说起路上的见闻,谢征眸色微顿,随即长指划开了书卷的下一页:“继续温书吧,明晚这个时辰我考你《学而》篇。” 樊长玉脖子一缩,跟长宁一样皱巴着脸看书去了。 她是满心想认真读书来着,但耐不住一看这些之乎者也的东西就头大,只能硬逼着自己看。 窗户没关,时不时有冷风灌进来,冻得人直缩脖子,才没让樊长玉两姐妹看着看着就梦周公去。 谢征像是不知冷一般,踱步到窗前,执卷的手负在身后,遥望远处夜幕,长发和衣袂飘飞,眸色暗沉。 贺敬元公然绑了魏宣的人,便是不打算给魏宣留面子。 以魏宣睚眦必报的性子,在魏严的调令下来前,必然还会发疯去找贺敬元撕咬一番。 他的人,也可以动手了。 第42章 雪后初霁,蓟州府檐下挂着挡风的细蔑竹帘,从那缝隙间,隐约可见庭院里三两枝吐蕊的寒梅。 厅房里隐隐传出谈话声,廊下台阶处以雁字排开的守卫披甲执锐,面目威严。 大门外却在此时传来兵戈之声。 “什么人,竟敢擅闯蓟州府衙!” 内庭的守卫听到门外的打斗声,一部分留在原地严守议事大厅,一部分则持着刀戟赶去门外支援。 只是来者也是一队持.枪带戟的铁甲卫,一名蓟州府兵直接被为首那着鳞纹甲的将军一脚踹得倒飞出去。 他抬起一双满是戾气的眼:“贺敬元,给老子滚出来!” 听到动静从议事大厅出来的一众蓟州官员瞧见他,皆是面露异色。 唯有郑文常当即喝道:“大胆,竟敢直呼大人名讳!” 魏宣冷笑,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提着剑朝议事大厅逼近时,郑文常手中的佩刀也出鞘了三寸。 眼见两人就要兵刃相向,厅房内却传来沉稳厚重的一声:“文常,退下。” 郑文常侧头朝后看了一眼,手中的佩刀虽收回鞘中了,面对魏宣时却依旧是怒目之色。 魏宣嘴角一挑,直接提剑就向他劈去,郑文常连忙躲闪,周遭的文官瞧见这一幕,纷纷惊呼着四处躲避,好不狼狈。 “大公子来我这里,就只为了为难我治下的一众官员?”稳坐于首位上的贺敬元适时出声,看着堂下人,眼底露出几分失望之色。 魏严独揽朝政不假,可他当权的这十余载,整个战后的大胤朝都是在他治下才得以休养生息,他虽生性多疑,却也极善用人。 魏严之子,怎就是这般有勇无谋、好大喜功之徒? 魏宣瞧见他那个眼神,怒火更甚,像一头龇着口腥牙的鬣狗,剑指郑文常道:“你手底下一条走狗,也敢冲着本将军乱吠,还是说,你贺敬元压根已没把魏家放在眼里?” 贺敬元道:“丞相对贺某有知遇之恩,贺某奉丞相之命守蓟州,谈何不把魏家放眼里?” 他抬眼缓缓道:“还是……大公子此话只是觉得,贺某人没把大公子放眼里?” 魏宣被他一句话激得肝火大冒,面目狰狞道:“你好大的胆子,来人,把他给我押入大牢!” 他身后的铁甲卫要上前,郑文常等一众武将则纷纷拔刀挡在了跟前,一时间两方人马剑拔弩张。 贺敬元嗓音依旧平和:“我乃朝中三品大员,大公子便是要押我入狱,也得拿着圣旨前来。” 魏宣冷笑道:“大战在即,你阻挠军务,光是这一项罪名,便足以让本将军先斩后奏!”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