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时脸上带着高人一等的戏谑和神气。 那黄衫男子调笑道:“这位兄台还想跟我们动手不成?咱们可都是有功名在身的,你动了我们一根汗毛,这辈子怕是都没好日子过。” 谢征嘴角嘲意更甚,冷冷道:“你们读了十载的圣贤书,礼义廉耻都读狗肚子里去了?非议一女子便是你们读书人的做派?” 几人顿时有些讪讪的。 他薄唇冷戾吐出两字:“道歉。” 唯独那黄衫男子道:“我等何时非议了,不过是述以实情罢了。” 谢征眼皮懒洋洋一挑,说出的话刻薄且凉薄:“你考科举的题卷上,写的莫不也全是些议论妇人长短的话?君子之礼不记得,搬弄口舌倒是有一套,南风馆出来的?” 众人哄笑开来。 甚至有人大声道:“说得好!一群读过圣贤书的人,跟个长舌妇似的议论一女子也不害臊!南风馆的兔儿爷都没他们会嚼舌根!” 黄衫男子听着这些起哄声,一张脸瞬间气成了猪肝色,指着谢征:“你……你……” 他边上的同伴帮腔道:“尽是些无耻下流之言!有辱斯文!” 谢征轻嗤一声:“斯文?你们配得上这二字吗?读了几天书眼睛就长脑袋顶去了,焉知北雁南飞,遍地凤凰难下足?”1 他说这话时,淡薄的视线正好落在了宋砚身上,明显是这话是对宋砚说的。 几个读书人惊愕谢征也是个读书人后,顿时面露愤愤之色,他最后那句分明是羞辱他们,想辩驳却又想不出个能对回去的对子,一时间脸色煞是难看。 宋砚在谢征说出那话后,面上神色变幻莫测,终是作揖道:“方才是宋某的两位友人口无遮拦,冒犯了樊姑……樊家娘子,宋某代友人向二位道歉。” 其余几人见宋砚都表态了,心中再不愿,也还是跟着作了揖:“方才是我等不对,在此向二位赔罪。” 谢征没做声,看向了樊长玉。 樊长玉知道谢征文采不错,但没料到他能以一己之力怼赢这几个书生,短暂的惊愕后,当即冷着张脸道:“我同我夫婿玩笑几句,要你们几个读圣贤书的来说三道四?我夫婿要样貌有样貌,要才学有才学,我一不傻二不瞎,为何要对别人念念不忘?” 这话让围观的不少人都笑了起来。 宋砚面上青红交加,作揖交叠的五指指尖都绷得笔直。 谢征则是懒懒一抬眸,虽然知道她说的那些话大半都是为了找回面子,不过还是怎么听怎么顺耳。 毕竟……他也不觉得那是假话。 樊长玉找回了场子,握着长宁的手轻哼一声:“我们走。” 谢征淡淡扫了一眼站在原地的几个读书人,闲庭散步般跟了上去。 宋砚和他几个同窗只觉面上躁得慌。 围观的人还在指指点点:“都说负心多是读书人,那宋砚考上举人后就退了这门婚事,当街碰上还要带人讥嘲樊家那闺女一番,当真是下作!” “我瞧着樊家那赘婿文采还比这些人好些,不知他去不去考科举,要是也中了,樊家的日子往后可就好过了!” 宋砚听着这些,隐在灯影暗处的脸上一片阴霾。 他的几个同窗为了找回脸面,嚷嚷道:“一个入赘的小白脸,真要有那考科举的本事,也不至于给人当上门女婿了!” “依我看啊,他去考科举,怕是童生都考不上!” 宋砚听着这些,冷凝的面色却没有丝毫缓和,只道:“今日且到这里吧,改日再聚。”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