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发现一坛酒不知不觉被自己喝去了大半。 樊长玉有些傻眼:“我怎么喝了这么多……” 随即又安慰自己:“没事,这酒应当不醉人的。” 她脸上已有些泛红,但谢征和长宁吃这锅子,也被辣得脸上泛红。 谢征不清楚她酒量,看她喝得豪迈,以为她酒量不错,到此时也不知她脸上的红到底是被辣的还是醉的,亦或是两者都有。 他把茶壶推向她那边:“你喝点茶解酒。” 樊长玉这会儿脑子有点迟钝,想了半天才得出一个结论,他好像是在笑话自己酒量浅? 她固执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清酒,虎着脸道:“我酒量好着呢!我爹能喝一坛烧刀子,我能喝半坛,这点清酒算什么!” 谢征眼睁睁看着她把那杯清酒一仰脖喝了下去,然后一双杏眸越睁越小,最后脑袋一点趴矮几上睡着了。 谢征:“……” 那小孩也是个吃饱了就犯困的性子,抱着她姐姐给的压岁红封呼吸早就绵长了。 这除夕夜守岁,竟只剩谢征一人还醒着。 檐下的灯笼将纷纷扬扬的落雪洒上一层暖光,远处的街巷里传来谁家燃放爆竹的声响。 谢征看向趴在矮桌上睡得正香的女子,她映着火光的半张脸红扑扑的,光是看着便让人觉着,指尖触上去的温度应当极暖,也极软。 他静静看了一会儿,移开目光,拿过桌上的酒坛子,给自己倒上一杯,一腿半曲,一只手搁在膝头,姿态闲散,执杯浅饮一口,望向门外的雪景。 可能是离火塘子近,也可能是檐下的灯光浅暖,这一刻他心底前所未有地宁静。 锦州之战后的第十六年,他终于又知晓,原来年是这样过的。 半坛酒水叫他有一口没一口地喝下了肚,他眼底依然不见半分醉意。 子时,镇上烟花炸响,他看向矮桌那头听到声响只发出一声梦呓又沉沉睡过去的女子,浅声说了句:“新年欢喜。” 第32章 烟花过后,远处的街巷里,爆竹声还在断断续续炸响,夜色里隐隐传来一两声犬吠。 谢征手半握成拳在樊长玉趴着的桌边轻轻敲了敲:“醒醒。” 醉酒和困意加持下,樊长玉只含糊应了一声,脑袋在自己手臂上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枕着继续睡沉了。 眼见是叫不醒她了,谢征迟疑片刻后,起身走了过去,把人扶起来准备抱回房间。 这一番动静倒是让樊长玉迷迷糊糊睁开了眼,她两腮依然带着坨红,一时间倒也让谢征分不清她是醒着的还是醉着的。 他扶着她一只手臂,以防她摔倒,问:“能自己回房吗?” 樊长玉歪着脑袋打量他,头发因为刚才睡觉的姿势变得有些毛剌剌的,看起来又呆又乖,眼神茫然,像是还没认出眼前这人是谁。 谢征先是一怔,随即移开视线,皱眉道:“都不清楚自己酒量也敢乱喝。” 他拽着她一只手打算把人半扶起来,却听见她在口齿不清地嘀咕什么。 谢征听不清,只得把侧耳凑近几分:“什么?” 樊长玉意识压根就不清醒,脑袋一点一点的,在谢征凑近去听她说话时,她脑袋刚好又一次垂下,唇浅浅擦过他脸颊,脑袋正好埋进了他颈窝里,一双本就茫然困倦的眸子也合上了,压根不知自己做了什么。 谢征却整个人僵住。 时间仿佛在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