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那行,我明日再去县衙一趟,折价把铺子和乡下的猪棚抵给官府。” 田地买卖,若直接卖给买家,价钱自然高些,只需要去官府过户再给个制契书的钱。 急于用钱的才会折价抵给官府,官府拿着低价收来的房地,转头还是会按市场价卖给有需要的人。 溢香楼那边,直接把方子给那掌柜好了。 谢征觉着那些死士要找的东西八成还没找到,问:“你爹娘有什么遗物要一并带走的吗?” 樊长玉几乎是理所当然地道:“肯定有啊!” 谢征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色。 紧接着就听樊长玉道:“那套杀猪刀我去哪儿都得带着,靠着那套家伙我可以继续杀猪谋生,路上若是遇上宵小,也能防身!” 谢征:“……” 不过他的话倒也提醒了樊长玉,她说:“县衙那边已经结案了,但不知何故,我家大门上贴的封条到现在还没官差来撕,一会儿我翻墙过去把地契拿出来。” 谢征眸色微动,说:“那日杀进你家的那些蒙面人,把你家屋内青砖都撬开好几块,似在找什么东西。” 樊长玉想不到自家还有什么值钱物件了,她皱着眉道:“总不能也是为了找地契?” 谢征:“……应该不是。” 樊长玉看了一眼窗外天色:“等天黑我就翻墙过去找找。” 大白天的翻墙容易被人瞧见,她家现在也称得上是个凶宅了,被封后非官府人员不能进去,万一她翻墙被人告了,又得摊上事。 谢征问:“你爹娘从前就没同你说过,有什么是逃命也得带上的?” 樊长玉道:“我胞妹啊。” 谢征:“……” 他修长的指节按了按眉心,突然就不想说话了。 樊长玉见他药碗还没喝,倒是催促了一句:“药再不喝就凉了。” 药放到现在,确实已经不烫了。 谢征端起碗喝了个干净,那头立马有人笑眯眯递过来一颗橙皮糖:“这个我尝过了,酸甜酸甜的,也能解苦味。” 她那只手很白皙,五指修长,不同于那些娇养出的女子柔弱无骨,也不同于男子有突出的指节,像花和木有各自的筋骨区分,而她是界于两者之间的另一种好看。 橙色的陈皮糖躺在她手心,还沾着一层淡淡的白色糖霜,叫暖烛一照,谢征脑子里不合时宜地跳出了“秀色可餐”一词。 这个词用在樊长玉身上……他自己都沉默了。 不想脑子里再浮现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他捡起那颗陈皮糖丢进了嘴里,绷着脸道了句:“多谢。” 樊长玉以为他是怕苦觉着丢脸,心说这股别扭劲儿还怪好笑的。 她拿着空碗起身:“那我先下去了,一会儿再给你端饭上来。” 门帘子一晃,人出去后,谢征才皱着眉瞥了一眼自己拿陈皮糖时擦过她掌心的指尖。 酥痒的厉害,还有些麻麻的。 - 樊长玉下楼就见胞妹拿着什么东西在喂那只矛隼,“给你吃……” 那只矛隼已经被逼到了角落里,缩着缠了纱布的翅膀死活不肯张嘴,瞪着一双惊恐的豆豆眼,颇像个被恶霸调戏却又无力反抗的良家少女。 樊长玉问:“宁娘在喂什么?” 长宁被姐姐抓包,心虚地把手背到了身后:“没……没什么?”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