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镖射透纸窗,屋外传来咯噔一声闷响。 如此好身手,竟是那个烹茶的少年。 秦徵望了那少年一眼,便火速同许秩应声找到屋外。 飞镖射空了,钉在远处篱笆上。窗户下一块光滑的石头,覆盖的浅绿青苔只余一道崭新的滑痕,是匆忙离开留下的。 许秩伸出食指从印记上摸过,双指一碾,感觉到青苔湿腻的触感,皱眉,“我们被人盯上了。”确切地说,应该是他被盯上了。可为什么是他?谁派的人? 许秩与秦徵面面相觑,最后站起身拍了拍手,说道:“两天之后,就会将乐家的罪行宣告天下,就地问斩。此事刻不容缓,我们先下山吧。” 他们疾步按原路下山,到半山腰处,秦徵问:“我们要去哪里?” “去找蔡丞相。”许秩回答。 “丞相?负责调查此事的不是廷尉寺吗?” “负责这件事的于?大人……”妄议官员,不是一个后生该做的,但是许秩还是要说,“是个手段狠辣而又媚上的人。乐家无罪却甘心认罪,其间必然有隐情。威逼利诱,或是屈打成招,又有秦王施压,廷尉未必愿意再起风波。若是把你我拘上两天,就一切都迟了。” 秦法严苛,廷尉负责修法断狱,在秦徵眼中,应该是公正严明的地方,事实却并非如此吗? 秦徵低头冥思,“你说我们被盯上了,是廷尉寺的人吗?” 话音未竟,树丛中飞出一个黑影,接二连三,冒出十数个蒙面人将他们团团围住,手里还带着兵刃。 和之前那个偷听的一伙的吗?这是什么架势? 秦徵下意识扶了扶腰部跨剑处,却摸了个空,想起来自己出门的时候嫌麻烦没带。 早知如此……真的千金难买早知道。 秦徵抡起双拳,与许秩背对背,轻声冷笑,“呵,来得好快啊。” “公子还笑得出来?”许秩更是从不佩剑,就算佩了,也不是这么多人的对手。 “不笑——难道哭吗!”说着,蒙面人向他们二人扑来,秦徵侧身躲过袭来的一砍。 他们人多势众,个个身手不凡,不过好像有点拘着。秦徵和许秩相互照应,一人顾一面,与他们周旋了几个来回。大概真如许秩所言,这群人只是想捉他们,免得他们生出事端。 虽然这群黑衣人手下留情,但毕竟相差悬殊,如此拖延,落入他们手中只是时间问题。得想办法,走为上。 “公子。”许秩瞟了一眼旁边的小路,低声喊了秦徵一声。秦徵瞬间领会,微微点头回应。两人有意识往大道旁侧退。 或许是见耽误太久,几个蒙面人互相眼神示意,再动手便猛烈了许多,一下便将他们二人拆散。 围攻秦徵的人要更多一些。秦徵赤手空拳,有些招架不住,眼看一剑就要向他挥来,有人在旁边拉了他一把,躲过了那惊险一剑。 许秩自己却没来得及躲,右手腕子被那人砍了一剑,顿时疼得眼冒白光,奋力一脚将那人踹翻在地。 “这边!”许秩紧握着没有知觉的右手伤口,携着秦徵从旁边的小路逃出包围。 这是一条人踩出来的小路,可能是想抄近路上山,不过许秩许秦徵并不知道具体通往何处。 通往何处于他们两人而言并不重要,因为他们只是借树掩护,只走了半段,找了个隐蔽处躲了起来。 他们没有时间处理伤口,许秩疼得嘴唇发白。为了不留痕迹,流出来的血都沾在了雪白的衣服上,红了半片。 秦徵这才发现许秩伤得如此之重,赶忙从衣服上扯下几块布,替许秩草草包住伤口,缚紧整个右臂,血好歹是止住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