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探了一圈也找不到半点痕迹,陈怀道:“他们大概是警觉了。” 徒劳无功,她叹了口气,而后一屁股坐下来,气得抓头发。 她觉得这身下石子太多,起身要撇开一些,陈怀打着灯笼微微一照,而后皱眉捻起地上一堆细碎暗红的渣。 “怎么了?”纪盈看他失神。 “来,你提灯,我们往那边儿走走。” 不知他看到了什么,顺着手边的石壁一直往前走着,直到一大片淡紫色的花前。 “这是什么花?”纪盈问。 “铜草花,常长于铜矿之上,”陈怀撇开一堆杂草,盯着那草后的石岩,“这是……矿脉。” “你还懂这个?” “小时候在矿场做过奴隶,”他这样说,纪盈茫然地眨眨眼,用袖子给他擦了擦汗,他淡笑着摇摇头,“我不下矿,那时候小,就是送些饭食而已。” 定然不会是“而已”。 “可是铜村不是早已断了矿脉,不产了吗?若是这里有人有矿……”纪盈和陈怀对视一眼,眼神里多了几分明了。 怪不得一直拦着他们上山呢,可沉潇远按理说那么机灵一个人,上山时不该没发现啊。 “挖了矿,那矿去哪儿了?”纪盈不解,从未见过这村中有什么车马来往。 突然耳边一阵嘀咕声,他们赶忙躲到石壁后,等了一阵听到了说话声。 果然是有人的。 纪盈偷瞄了一眼,人影攒动,正费力地抬着什么东西。 “他们人多势众,我们先走。”陈怀低声说着,她点了头。 回村子时两人都小心翼翼的,从屋后绕到屋前,正要推篱笆进去,就听到一道女声。 “官爷。” 纪盈吓得浑身发冷,定睛一看,姚龄一身灰衣向她行了礼。 “你们这是……”姚龄问。 纪盈愣了愣,伸脚从篱笆下勾出一个夜壶来,才洗干净的,勉强提了起来笑:“出来倒,我害怕,叫他陪我。” 陈怀倒在她耳边轻声:“夫人筹谋得当。” “这位官爷好似不是之前来的那几位,”姚龄抬起灯笼靠近,烛火映照清陈怀的脸时,她神色骤变,“陈……陈将军。” 她认得? “那你就是他夫人吗?”姚龄煞白了脸,“你是……纪盈?” 纪盈猜想,姚龄此刻知道她是纪明咏的妹妹,是该震惊的,一时也只能僵硬着点头。 面前女子恍然明白着纪盈这几日追着她问过的那些事,原来是为了确认自己和孩子的身份。 纪盈是这样理解姚龄一言难尽的神色的,却看下一刻,陈怀见姚龄的灯笼落了,上前帮她捡起,就看她慌忙退后两步忙说:“将军饶命,饶命啊。” 陈怀皱起眉,全是不解—— 陈怀:我才该叫你不要过来啊! 小纪:迷茫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