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那些啊。 “城里新来了戏班子,今日在曲坊上戏,请了教坊诸人去弹琴奏乐,”管家顿了顿,擦了擦汗说,“是出月姑娘相邀,请将军去的。” 纪盈拔腿就往曲坊去,老管家想着陈怀出门时教他的这番说辞,看方才纪盈那脸色。 将军,你最好是有妙计。 此时一女子怯生生走到将军府门前行礼:“敢问夫人在吗?” “已去曲坊了。”管家愣了愣答道,那女子闻言眼珠子转了转,说着是出月派她来取陈怀的披风,夜里天凉,怕人难受。 管家若有所思笑了笑。 曲坊里。 陈怀坐在隔间里看着正在开场的戏,轻叹了一声才看向坐在一旁的出月。 “你不去弹琴?”他问。 “今日没我的事。”她淡淡说。 他起了身要往外去,出月瞥向他,他道:“我不走,这是我答应你的事。我虽闹不懂你究竟想做什么,但别瞎折腾。” 出月盯着他的眼神不善起来。 “奴籍的事,这几年我一直在帮你想办法,前些日子已有了眉目。你多自珍重,不要枉做事。” 他的确未走出曲坊,转身去了后台。 纪盈一个人杀到曲坊时,那门口早已不进人了,门口的人熟识她的脸,怯怯地说不敢拦,问她来做什么。 “捉人。”她撇嘴冷神。 重幕落下,这里头光色昏昏暗暗的,她随意抓了一个捧着酒菜的伙计问:“陈怀呢?” 伙计呆呆地指了指楼上。 她一身的怒意才踩上这木梯,耳听着这曲调一转,声色轻婉起来,又变得哀戚。 是《凤凰曲》。 这曲目对她而言是最熟悉的,五年前为了骗陈怀,她在戏班子练了一个月的戏法,听了一个月的曲子,耳朵都起茧子了。 她没有再上楼,缓缓走近那底下的台子。 待到她临近盯着那台上戴着无相面具的戏子时,戏也到了最后关头。 “这最后一段吟唱不是女子唱吗?怎么变男子了?”底下一个看客问道。 而且唱得好烂,比她当年还烂。这是段诉衷肠的词,缠缠绵绵的。 “任是他人道金玉良缘,天作之合,我便知金风玉露一相逢,人间无二。” 这最后一句词出来时,身旁的人低声说:“这是不是改词了,原本不是这样啊。” 又到了落花的时候,满天的石榴花下坠的时候纪盈捏住一朵没忍住笑出了声。 看到台上唱戏的人翻身下来,戏法也烂,手指捻了好几回才把花给捻出来。 纪盈站在那戏子的必经之路上,对面的人提着花篮子取出其中一朵簪在了她鬓发上。 “今日你生辰。”无相面具下的人沉声对纪盈说着。 她又忘了。 她顺手摘下他的面具,露出陈怀似笑非笑的面容,想也没想她就抱了上去。 “练得这么差也敢登台,等着待会儿排队退人家钱吧。”她嘟囔。 “夫人笑了就好,”他抬头望了望站在楼上栏边神色晦明不清的人,拍了拍纪盈的背,“这些日子平白让你担闲言碎语,整日里不安,总要让你安心。”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