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破万军。 而今,他却被人杀得溃不成军。 怎么做都没用。他恨恨地咬牙,烦躁地将鹿皮扔到边上去。 外面传来细碎的脚步声,脚步声似乎在门口犹豫了一下,才走了进来。 隔着珠帘,行拂间,裙裾发出窸窣的声音,宛如月光照水、又宛如春风拂柳,那么轻。 有人挑起了帘子。 “出去。”秦玄策头也不抬,冷冷地道。 来人的脚步顿了一下,又靠近了一点。 秦玄策手腕一翻,天狼剑顺势挥出,指向来人:“我叫你出……” 没说完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但那人被那剑气所惊,“啊”了一声,脸色苍白,踉跄两步,一失手,将端着的茶盘打翻在地,发出“哐当”的脆响,瓷片四溅。 她还是那么胆小又笨拙,叫人恼火。 四目相对,面面相觑。 秦玄策的剑还直直地指在半空,忘记了收回。 阿檀显然被他吓到了,当她害怕的时候,眼眸中会不自觉的浮起泪光,恰似江南烟雨,旖旎春色。 仿佛当年,甚似当年。 阿檀的嘴唇微微地颤了一下,又找不到话说,半晌,垂下眼帘,轻轻地唤了一声:“二爷。” 一瞬间,秦玄策被这旧日的称呼刺到了,“锵”的一声,他倏然还剑入鞘,将剑重重地拍到桌案上。 “你来此作甚?你为何在此?”他沉着脸,厉声喝问。 “我、我……”这么多年未见,他还是原来脾气,凶巴巴的,阿檀本来就心虚,被秦玄策这么大声一问,吓得更厉害,烟眉轻蹙,噙着泪光,声音娇怯颤颤,“我是……” 但秦玄策完全不想听,暴躁地打断了她的话,一声断喝:“来人!” 侍立在门外的玄甲军卫兵马上进来:“在。” 秦玄策指着阿檀,一脸厉色:“她是怎么进来的?谁让她进来的?说!” 大将军震怒。 潘诚闻讯,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点头哈腰地回道:“此乃府中新来的婢子,下官命她贴身服侍大将军,未知是否有不周之处,怠慢了大将军。” 秦玄策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森冷的笑意:“她何时成了你府中的婢子,潘大人办事相当得力啊。” 阿檀缩在一边,胆怯地捂着嘴巴,眼睛睁得大大的,不敢吭声。 潘诚纵然再愚钝,此时也听出不对来,他额头上冒出了大颗的汗珠,强笑道:“不敢、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你什么都敢!”秦玄策高坐上首,逼视潘诚,周身都散发着暴戾的气息,“你把她拎到我面前来做什么?她算什么,一个乡野村妇罢了,又笨又呆,除了那张脸就一无是处,看看,站在那里的样子就像一只呆鹅……” 阿檀的眼睛睁得更大了。 秦玄策凶狠地瞪了阿檀一眼,比她的眼睛还大,阿檀又缩起来了。 秦玄策越说越怒:“我的眼光那么差吗?这种女人,根本不值得我多看她一眼!谁叫你自作主张把她带到这里来?荒唐至极!放肆至极!” 他一拍桌案,桌案都抖了三抖:“来人,把潘诚拉出去,赏他十个板子,我看他日后还敢不敢如此轻视我!” 真是飞来横祸。潘诚吓得魂飞魄散,跪地求饶:“不、不,是下官错了,下官的狗眼瞎了,大将军饶命,饶命啊!” 左右卫兵过来,一把捂住潘诚的嘴,直接把他拖出去,扎扎实实地打了十个板子,一点儿不掺水,把潘诚打得哭爹喊娘。 潘大人无辜被打,偏偏敢怒不敢言,还要反省己身之过,那厢回头后,就把出馊主意的陶氏揪出来暴打了一顿,以示泄愤之意,这些都是后话,按下不提。 而此时,阿檀两腿战战,几欲跌倒,虚弱地用手扶住墙壁,才勉强撑着身体,她低着头,试图装作谁也看不见她,慢慢的、一点一点地向后挪动脚步。 作者有话说: 大将军:那个半夜三更去人家院子里做贼的人是谁,必须不是我……继续在作死的康庄大道上一路狂奔。 第65章 “你!”岂料, 秦玄策的眼睛又转了过来,一脸严肃之色,“愣在那里作甚!既为婢子,还不过来服侍我, 我要喝茶, 茶水呢?”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