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日后更要用心做事。” 十两银子,差不多了,她再大的气性,也该消了吧,杀伐果断的大将军难得出现了一种名为“心虚”的情绪,他不想去追究这种情绪的由来,在自己无意识的状态下,又看了看阿檀的脸色。 果然,阿檀抬起了头,露出一点害羞的笑容,她的表情总是那么柔软,无论欢喜或者生气,都是娇娇怯怯的,仿佛挠在人的心尖上。 “是,谢二爷。” 阿檀的声音很好听,很少有人能像她这样,把这个“谢”字说得如此婉转妩媚,至少秦玄策听了觉得特别入耳。 或许是为了多听听她的声音,秦玄策随口找了个话题:“那道是什么菜,甚合吾意,明日可再做。” 但阿檀看了一眼,却露出了一点为难的神色:“六头鹿,只有两头是公的,另外一根鹿鞭白天的时候三爷在南苑用掉了,如今要再得新鲜的,得让管事的去庄子上取……” 秦玄策一口气没顺好,突然咳了起来。 看得阿檀有些不安:“二爷,您没事吧?” “没、事!”秦玄策好不容易止住咳嗽,从牙缝里挤出字来,“我很好!” 是吗?阿檀困惑地眨了眨眼睛。 “你方才说,这个……是什么来着?”秦玄策觉得自己可能听错了,不死心,又问了一遍。 “嗯?”阿檀的桃花眼睛清澈如秋水,神情娇弱又无辜,“鹿鞭啊,我用了鹿茸酒炖煮的,最是肥润滋补之物,二爷爱吃,回头叫管事的多备几根,我给它晒干了存着,做起来又是另外一番风味。” 她曾经听大师傅说过,虎鞭太猛、羊鞭太膻,鹿鞭最好,这东西凡是男人没有一个不爱的。大师傅是个无根之人,其实算不上真的男人,但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的光芒特别火热,让阿檀印象深刻。 再说了,大将军不是就爱大荤大补之物吗,投其所好,果然对了,大将军这会儿就显得特别激动,好像、好像……手指头都有些颤抖。 呃?似乎有哪里不对劲的地方。 阿檀凭着本能开始偷偷后退。 秦玄策深深地吸气、再吸气,终于忍无可忍,重重一拍桌案,怒道:“我不吃这个,谁叫你做这种古怪东西的?” 阿檀被他严厉的声音吓了一大跳,漂亮的眼眸原本水汪汪,马上变成了泪汪汪,怯生生地道:“我听人说的,这东西对男子大有裨益,我还专门问了陶嬷嬷,她也说好的,我实在不知二爷与寻常男子不同……” 她越说声音越小,终于在秦玄策要杀人一般的目光中败退下来,捂着嘴,一脸惊恐之色,嘤嘤呜呜的,像兔子一样逃窜而出,连那十两银子也不要了。 秦玄策果然睡不着了。 是夜的月光宛如流水,落在指尖,却觉得滚烫。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造反起来,血液嚣张地沸腾着,涌向一个地方,像春天的树破土而出,势不可挡。这令他十分难受,情不自禁地绷紧了身体。 早春时分,静夜深寒,但他一直在流汗,把枕巾都打湿漉了,他闻到了一种浓烈的、属于他自己的味道。 秦玄策急促地喘.着气,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半天,良久不得安宁,一闭上眼睛,种种绮念就纷沓而来,他分辨不出那究竟是怎样一种感觉,让他愤怒、又掺杂着一点说不出的欢愉。 这种异样的感觉终于令他无法忍耐,他从床上跳了下来,一头冲进了浴室,脱下衣物,打了一桶凉水,当头淋了下来。 “哗啦”一声,冰冷透骨。 他打了个冷战,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但是,身体的热度却没有丝毫消退,低头看了一眼,依旧剑拔弩张,甚至更加凶悍。 秦玄策低低地咒骂了一声。他向来对自己强悍的体魄引以为豪,但这当口,他却恼恨起来,如此雄赳赳、气昂昂,简直不成体统。 在那么一瞬间,一个模糊的身影在脑海里一掠而过,仿佛是一个旖旎的梦境,带着桃花颜色。 不敢深思、不敢琢磨,稍一转念,就觉得自己无端端地龌龊起来,整个人都陷入了泥泞,不可自拔。 他咬着牙,又打了水,一桶接着一桶往头上浇,在这冰冷的夜里,任凭冰冷的水冲刷过身体。 守夜的奴仆被浴室里的动静惊动了,点亮了火烛,在外面逡巡不敢进。 长青火急火燎地赶过来,在浴室门口小心翼翼地敲门:“二爷、二爷,是您在里面吗?”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