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晚宴的百官不知,他们与赵婳素不相识,交情也没有,短短的家宴恐怕是他们知晓她为人最快的法子,也是他们最易被旁人的言论所影响的时候。 赵婳切不可因为她的任性,让霍澹为了维护她,寒了众臣的心。 女子哪有各个都是红颜祸水的。 这次晚宴,赵婳全程没有说话,落落大方跟着霍澹一起举杯敬酒,即便是许太后和许明嫣暗地里想惹她在宴会上露出张扬的一面,她也忍住了想要驳回去的念头。 直到晚宴结束,风平浪静。 回到凤栖宫,赵婳沐浴出来,霍澹怕她再着凉,取来狐裘披在她身上。 赵婳下颌枕着手背,趴在贵妃榻上,霍澹向以往那般取来锦帕给她擦干湿法,“今日晚宴话怎如此少?连许太后说的弯酸话也不回应。” 许太后还能如何说,无非是将赵婳当初在霁华宫当琴师,又去了思政殿御前侍奉一事又翻了出来。 这招在许太后寿宴上用了一次,这次又来,看来许太后是拿她没辙了。 赵婳闭着眼睛,对霍澹给她擦拭头发已然成了习惯,道:“除夕,又有百官在宴会上,臣妾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由许太后去了,总不能让百官以为陛下新纳的妃嫔是个不礼数,顶撞太后,以色侍君的祸水罢。况且许太后说的是事实,臣妾当初的身份确实如此,左右这其中如何,陛下是知道的,如此一来臣妾是何身份,倒也不重要。” 霍澹心底生出暖意,“原来嘉嘉为朕着想,宁愿咽下这口气。” 她素来是个睚眦必报的人,能让她退一步,实属不易。 原来,他在她心中如此重要。 说着,赵婳从贵妃榻上起来,半干的头发垂至胸前,霍澹挑起她那撮头发,慢条斯理擦着。 赵婳望着霍澹,道:“不过,臣妾还是感觉胡奎对臣妾有敌意,一个人记恨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回想起晚宴上许太后拿她曾在宫中当差来说事,胡奎不知为何本就对她有敌意,经过晚宴上许太后这么一说,胡奎更是对她摆着张臭脸。 “胡奎就那样,摆着个臭脸,胡奎不了解你,所以轻信旁人的话,你莫要往心里去。再说了,往后也是朕与胡奎打交道。”霍澹敛着她湿漉漉的乌发,这撮头发快要擦干,又换了另一撮湿法,道:“你在旁人眼中如何,朕管不着,但是你在朕心中,是全天下好的女子,光这点就足够了。” 赵婳听后有几分释怀,打趣道:“原来陛下也会安慰人。” 霍澹不乐意了,“朕哪次没有安慰你。” 两人在一起久了,霍澹清楚赵婳最怕什么,便趁她不注意时,挠了挠她胳肢窝。 赵婳怕痒,在贵妃榻上东躲西闪,被霍澹压下贵妃榻时,顺势拉着将他给一起拉下来。 两人在贵妃榻上胡闹一阵,等到听见殿外不知是谁说了一声“新岁至”,这才意识到竟不知不觉已是子时。 说是一起守岁,可在守着守着,可守着守着却还是变成了胡闹一场。 赵婳被霍澹揽在怀中,笑吟吟道:“陛下,新岁快乐。” 蹭了蹭她额头,霍澹在她脸颊落下一吻,道:“新岁快乐,岁岁年年,平安康健。” …… 京城正月里依旧寒意料峭,初几头又下了一场雪。 不过这次赵婳倒没有与霍澹一起在雪地玩雪,因为霍岚来了。 两人默契地没有让霍澹加入。 霍澹自觉没趣,便去了一旁看这两人玩雪。 本以为缺了他,赵婳与霍岚会索然无味,可两人玩得津津有味,丝毫没有要邀他一起玩的举动。 罢了,罢了。 霍澹也不去当这讨人嫌的人,背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