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来!” 怡和殿里的宫女顿时手忙脚乱,不敢有丝毫怠慢。 她们在怡和殿伺候许久,从未见过哪个女子能踏进皇帝寝宫半步,连宫里仅有的两位贵妃也不敢随意靠近怡和殿。 可是陛下抱回来的这姑娘便不同了,这是陛下第二次将人带回怡和殿,且两次都是昏迷不醒,犹记得她们上次在殿中伺候这姑娘时,她浑身是伤,比风雨中被摧残的凋零的花还要脆弱。 和快,高全盛请来御医。 罗太医肩上挎了个医药箱,身后还跟了杨医女,两人准备行礼,霍澹急急从床边起来,道:“免礼平身,快过来看看。” 罗太医应召去床边诊脉。 杨医女跟在他后面,候在床边,也在等一个结果。 高全盛来太医院请罗太医的时候恰巧杨医女也在,她听高全盛着急忙慌一说,这才知道要去给谁问诊,早前她给赵婳诊过脉,只是脉象很奇怪,她还未来得及同皇帝细说,受伤的人便醒了过来,后来赵婳安然无恙,她怀疑是自己医术不精,也就没再提脉象一事。 谁知今夜赵婳又昏迷不醒,罗太医医术在她之上,杨医女想听听他诊脉后时是否也同她此前号过的脉一样,于是就一道跟了过来。 罗太医仔细把脉,面色骤然沉了几分,似乎有难言之隐,又似乎是不相信自己号的脉象,他探身,翻翻女子眼皮,仔细着察看瞳仁情况。 霍澹瞧见他这副表情,惶恐不安中又焦急万分。 “如何?”霍澹望着躺床上昏迷,脸色惨白的女子,迫切地想要知道她情况如何,为何好端端的晕了过去。 罗太医拱手,似有难言之隐,“陛下,臣行医二十余载,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脉象。恕臣直言。这姑娘脉象微弱,似有似无,是……” 罗太医支支吾吾,猜到此女子在皇帝心中的分量,着实不敢再往下说了。 霍澹焦急,偏生此人话不说全,他耐心快要耗尽,“是何?但说无妨,朕不责怪你。” 罗太医心下一凝,拱手垂头,道:“是气绝的脉象。” “你说什么?”霍澹不相信,揪住罗太医衣襟,“你再给朕重复一遍!” 罗太医额上冷汗涔涔,硬着头皮说道:“将去之人的脉象正是如此,姑娘体温冰凉,没有温度,这是极其不好的征兆,但是臣方才看了看姑娘的瞳仁,一切如常,瞳距正常,呼吸绵长,并未半分将去迹象。”他不信神,也不信佛,信的是医书上记载在册的文字,道:“这实在太过反常,臣才疏学浅,也是第一次碰见此种病情,但只要有一息尚存,便就有法子相救,待臣回去翻阅古籍,许是能找到救治的药方。” 闻言,霍澹渐渐松了手,面色稍稍缓和下来,但仍旧让人胆战心惊。 杨医女道:“禀陛下,此前姑娘身受重伤,臣在为其诊脉时,也是跟罗太医一样,发现姑娘的脉象极其微弱,臣正欲禀告陛下此事,姑娘便醒了,臣认为是自己医术不精,误判了,这才没说。姑娘养伤期间,臣日日为姑娘请脉,发现姑娘脉象一贯如此,只是比昏迷时好了一丝,但是脉象同样也很弱。” 霍澹惊讶,满腹疑问,“一直都是?没有好转的迹象?” 杨医女点头,回道:“一直都是。” 霍澹低敛眉眼,紧锁眉心,指腹摩挲着白玉扳指,动作越来越慢。 阿婳身子一向硬朗,不像是身体抱恙的模样。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