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一族能助先帝登基,便也有能力搅乱这朝野上下。 傅钧表面上是和严庆结盟,可他却在为宁王做事。 那鸽房,是他用来和宁王联系的,可他没有将如此重要的信鸽放在府中,反而是将它放在离府邸不远的鸽房,一方面是府中频频有人来拜访,信鸽过于显眼,难免不会让人起疑心;另一方面那处鸽房是严庆督办的,两人各自派来一人在那处守着,倘若有天被皇帝发现了鸽房,他还能将锅推到严庆身上,全身而退。 === 皇宫,司礼监。 金豆慌慌张张进屋,此时严庆正在对着镜子修胡子。 “慌慌张张作甚?给你说了多少次,稳重,稳重!”严庆拿着小刀,照着镜子休整假胡子,不急不慢开始批评金豆的急躁性子。 “哎呦”一声,金豆急急去了严庆耳边,“干爹,这事真慢不得。咱们的鸽房被季扬给端了!咱们派去守着的小太监被季扬抓住,饶是他忠心,被抓后当场服毒自尽,没将咱们说出来。哎呦我的天啊,那鸽房被季扬翻了个底朝天,简直没眼看。” 严庆一听不得了,当即放下手中的修胡刀,“你再说一遍,鸽房怎么了?被谁端了?” 金豆重复道:“鸽房没了!季扬带羽林军给一锅端了!” 严庆怒气升腾,“砰”地一声将修胡刀拍到桌面,一脚踢开跟前碍眼的凳子,“竟然给抄了?有几分本事。” 他气着气着,有给气笑了,“这小皇帝一声不吭就把鸽房给咱家端了,打得咱家措手不及。咱家倒是小瞧了他。” 小皇帝可能早就发现了鸽房,一直在他面前装,直到今日趁着他不备,将鸽房给一锅端。 严庆兀自鼓掌,真真是好计策。 这些年他以为皇帝年岁小,不足为惧,没承想皇帝还有些心思。 短短的时间里,金豆经历了严庆震怒、生气、笑、鼓掌。 这好几种情绪,着实不知道面前的人情绪变化怎如此之大。 他毛骨悚然,“干爹,鸽房没了就没了,左右紧要的东西不在,季扬他白忙活一阵,您可千万不要气坏了身子。”神志……不清啊。 严庆止了动作,回身看了眼金豆,狠狠敲了敲他额头,气道:“鸽房没了,这京城内外的消息链就此中断,你竟说不要紧?我看你是脑子长在头上是摆设用的!脑子长着,是要用的!” 金豆面露囧色,支着头不敢说话。 顿了顿,严庆自我安慰道:“好在鸽房里的信函都拿了出来,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几只信鸽留给他们应该没关系,只是有些事情要抓紧了。” 金豆抬头,疑惑道:“何事?” 严庆笑了笑,指腹摩挲着黏在唇上的一撮小胡子。 严庆翻出一个匣子里,将里面的一方手绢拿出来,“明日趁着小皇帝在紫宸殿上朝,将它丢在思政殿龙椅下,不能太显眼,也不能让人发现不了。” 金豆接过,这手绢是女子之物,照理说是不该出现在此处的。 见金豆不说话,严庆语气不快,通俗易懂阐述道:“手绢不能放得太明显。” 金豆终于明白,“哦”了两声,连连点头,把丝绢收好放进怀里。 “下去吧。”严庆看着金豆就头疼,草草打发他出去。 === 第二天,霍澹下朝回到思政殿,习惯性在龙椅上闭目小憩片刻。 淡淡的龙涎香味道弥散在整个殿中,让他放松些许。 不一会儿,龙涎香中夹杂着一丝药味,后这味道越来越浓。 霍澹睁眼,只见严庆正端了药往御案边来。 “皇上,歇一歇。” 又端来了。 霍澹抿唇,阖了眼皮,手肘撑在椅背上,不耐烦地捏了捏眉心,“搁那吧。” 严庆把汤药搁御案上,劝道:“最近政务繁多,皇上也不能不顾身子。前些日喝了太医院开的这药,精神状态好了些许,可断断续续不喝,再好的药也没有效果。” 霍澹敷衍“嗯”了一声,没搭理严庆,这汤药他若真喝下去,那才是离死不远了。 少顷,霍澹睁眼,就在这一刹那,目光瞥见龙椅那鎏金腿柱上压了一块绣花手绢。 这便是赵婳提到过的手绢? 霍澹故作迟疑状,手肘搭在椅背上,欲捡不捡,严庆果真上钩了。 只见他躬身,从地上拾起那方手绢,“皇上,这手绢是女子之物。” 霍澹单手撑头,将那手绢攥在手心,慵懒道:“女子?近段时间可有宫女经过殿中?” 严庆道:“并未,思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