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臣女,是还逝者一个公道,也是给百姓一个交代,乃是皇上应做的。” 霍澹苦涩一笑,个中无奈只有自己清楚。 “朕确实不是个好皇帝,这么些年放任尸位素餐的官吏为所欲为。朕明知道哪些官员有异心,但就是没有及时处置他们,朕愧对百姓。” 月华如练,洒在霍澹身上,他整个人显得孤零零的,“不过,现在机会来了,登津河廊桥塌就是一个契机,朕筹谋多年的计划终于要见成效了。” 霍澹望向赵婳,“赵姑娘聪慧勇敢,能毫发无伤从丞相府逃出来,令朕佩服。不知赵姑娘可愿意与朕一起,你我联手除去皇城里的奸佞小人?” 光靠他一人,不知何时才能除掉严庆和许家的势力。 御花园池塘中的蛙声一阵接着一阵,乐此不疲。 思索片刻,赵婳抬手,掌心举在空中,“成交。” “成交。” 霍澹与她击掌。 == 天牢。 姜子真一番哄骗,本以为纪永升松口了,会把同党渝州刺史曹冀供出来,没想到此人不是个善茬,跟他绕着弯子,对修建廊桥的事情一问三不知,把罪责统统推到下属工部员外郎身上去,任凭姜真怎么说也绝不更改口供。 “工部员外郎利欲熏心,竟在我眼窝子底下做这违法的勾当!我有不查之罪!” 纪永升此话反反复复说,气得姜子真想穿进铁牢去揍他一顿。 多问无益,姜子真放弃了。 指腹反复捻着一根稻草杆,姜子真一声轻笑,“纪尚书,枉自你入朝二十余年,原来你也会给他人做嫁衣。” 纪永升颓丧地坐在稻草铺的席子上,陷入沉默。 他岂会不知? 他落入这副天地,实属无奈啊。许湛以他妻儿性命相要挟,答应会保他妻儿无恙。 以一命换纪家香火,也算值得。 见他嘴硬不肯说,姜子真起身欲走,手搭在铁牢杆上,视线移到纪永升身后藏着的一叠糕点上。 “纪大人,尊夫人做的糕点味道如何?给我也尝尝呗。” 纪永升目光闪了闪,手掌向后下意识遮掩住,姜子真轻笑,道:“纪大人身处异处,又如何能保尊夫人和令公子安危?纪大人救人心切,却成了那人拿捏你的筹码,着实不划算。” “戴罪立功的机会只有一次,现在坦白和往后承认的结局完全不一样,纪大人想清楚。” 姜子真整理整理官袍,留了些时间给纪永升动摇,直到纪永升面露纠结时,他才又道:“渝州那边的事情,纪尚书当真以为皇上不知道?” 纪永升一愣,彻底跌坐在草席上,手脚上的铐镣发出清脆的响动。 他望天长叹,不甘中夹杂着些许恨意,“他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啊!” “谁?”姜子真逼问道。 纪永升笑了笑,“渝州刺史每半年都会给一些京中官员送特产,官场中这本是件极其寻常的事情,但是箱子里送的东西却是们大学问。渝州那边一向是我在联系……” 说着说着,纪永升突然面色不佳,五脏六腑仿佛在撕扯一般,痛得他拧眉握住胸口。 他缓了缓,忍住痛意,“我们打着赠礼和回赠的幌子,一直在传递消息。纪府书房放书画的瓷缸中有这些年的往来书信……” 话未说完,纪永升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姜子真惊惶,急忙叫来狱卒,可等牢门打开后为时已晚。 纪永升没了鼻息,腥甜的血味弥散在这间四四方方的牢房中。 “仵作!速叫仵作过来验尸!”姜子真心下一凝,凛利的目光挪到那盘染了点点血迹的糕点上。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