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清:“……” 过了两天,文氏跟着沈云清去了一趟伯府。 再回到自己从前闺房,看着床上的幔帐都已经褪去曾经明丽的颜色,文氏扶着床柱,良久沉默。 “这张床,是我母亲的嫁妆。”她苦笑着和沈云清道,“还有那对花瓶,那一架琴,都是……母亲很严厉,会逼我学习琴棋书画,但是父亲对我百般宽容……” 太阳照进来,洒满了半边屋子,却没有照到文氏脚下。 沈云清觉得这明暗交错,就像文氏的前半生和后半生。 “这把佩剑,是父亲留下的。”文氏走到墙边,抬起手来抚摸着剑身,旧日回忆,让她神色复杂。 她也曾是父亲怀中无忧无虑的小女孩。 “这剑穗,是我得到这佩剑之后,抱琴做的。” 文氏把褪色的剑穗取了下来。 然后她又打开箱笼,取出了一沓帕子。 这些,也是抱琴给她做的。 因为在箱笼里,所以颜色竟然还鲜艳着。 见文氏抱着帕子陷入回忆,沈云清轻轻搂住她肩膀:“祖母——” “没事。”文氏笑笑。 她把剑穗和帕子收好,又在临窗的桌子前坐下,拨弄了几下琴弦,发出铮铮之音。 “这房间,保持得真好。”沈云清四下看看,由衷地道。 她听说,老伯爷都是自己亲自来打扫,不许别人进来。 兄妹情深,由此可见一斑。 “嗯,三哥很细心。” 文氏略坐了一会儿就起来:“云清,咱们走吧。” 她不能在这里久留,免得夜长梦多。 沈云清点点头。 回去之后,沈云清又犯了难。 ——这些东西,她该怎么和武安侯说? 总不能说,我知道你暗恋抱琴,所以把她的东西给你送来? 万一不是呢? 万一武安侯想要杀人灭口呢? 沈云清想到这里就一哆嗦。 不行不行,她小命要紧。 惦记着这件事情,沈云清都没有睡好。 结果第二天上午,想要赖床的她,却被亲爹在院子里喊醒了。 “花花,花花——” 沈云清揉着惺忪的睡眼,打着哈欠道:“爹,在呢!怎么了?这大清早的……” “早什么早?”沈万贯焦急地道,“我去了伯府,都又回来了,你还赖床……这也就是在贺家了……” 要是在乡下,这样的懒媳妇,不得被人嫌弃啊! “您去伯府,怎么又回来了?” 沈云清艰难地爬起来,掀开幔帐下床。 “闵松被人打了!你快去看看!” 沈云清吓了一跳,瞌睡虫都被吓没了。 “世子被人打了?谁?” 已经很久没有听过伯府被欺负的事情了,这是有人要故技重施? 简直岂有此理! 沈云清匆匆穿好衣裳,随手挽了个简单的发髻就出来了。 “我也不知道,你快去给看看,打得不轻……” 沈云清提着药箱,喊上在厨房帮忙的海棠就登上了去伯府的马车。 车上沈万贯还在碎碎念:“我让他请大夫,他也不肯;让他报官,他不让我声张;他还是个世子呢,我就是在乡下,都没受过这样的委屈……” 沈云清直觉有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