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云清哆嗦着道:“没有害怕,你怎么来了?” 也就那么一丢丢害怕吧,现在主要是冻的。 深秋的夜里,凉气逼人。 “你这是什么话?你出事了,我不来?”贺长恭眼睛瞪得溜圆。 牢头把两人带到了旁边的小屋,道:“贺大哥,这是我休息的地方,有点腌臜,别嫌弃。你们俩在这里说会儿话吧。” “你今天值夜?”贺长恭忽然问。 牢头愣了下,随即点点头:“是。” “那今晚借你地方,让她歇歇。”贺长恭一点儿不见外,“她矫情,事儿多,没我在身边睡不着,我陪她待会儿,天亮了就走,不耽误兄弟营生。” 牢头愣了更长的时间,估计是从来没听过这样的要求,随即道:“行行行,贺大哥你自便。” 说完他就出去了,还把门给两人关上了。 沈云清比牢头反应还慢。 ——狗剩啊,你这瞎话张口就来。 我什么时候离了你睡不着觉了? 难不成,没有你,我是一只鱼,闭不上眼睛? 不过心里觉得非常踏实是怎么回事? 一定是狗剩哥的大身板子,给了她无与伦比的安全感。 亲哥哥。 沈云清站在那狭小的房间中,有点手足无措。 里面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长条凳,简陋得不能再简陋。 贺长恭脱下披风铺在床上,道:“坐吧。知道你嫌脏,但是没办法,就这么个条件,你将就将就。” 沈云清忙坐下:“没有,我不是挑剔,我是怕坐人家的床不好。” “大老爷们,没那么多讲究。”贺长恭又从怀里掏啊掏,掏出个馒头。 沈云清:“……我不饿。” 不管家里条件如何,贺长恭怀里揣馒头这习惯,一直就没变过。 韩氏说,能吃就能干,能干就能吃。 狗剩那么能干,吃点怎么了? 沈云清:一点儿毛病都没有,就是想给他加个鸡腿。 “拿错了。”贺长恭咬住馒头,这次又掏出个油纸包,递给沈云清。 沈云清:“什么?” 贺长恭大口咬着馒头:“肉饼。” “肉饼?”沈云清接过来,这才发现油纸包还是温热的。 “我寻思着你肯定吃不下这里面的饭,就在旁边敲开门,找了个饭馆,让人给你烙了两张肉饼。你快吃,我看着让他们多加肉了!” 沈云清心中触动。 这样的贺长恭,粗中有细,粗粝却又体贴,不知道要便宜了哪个女人…… “快吃,一会儿凉了你又该事事儿的。”贺长恭满脸嫌弃。 沈云清打开油纸包咬了一口。 果然很好吃。 贺长恭说话间已经把馒头啃完了,吸了吸鼻子,蹲在旁边满眼期待地看着她:“香不香?” 她要是再矫情说这还不好吃,他肯定要骂人了。 这香喷喷的,闻着就馋。 沈云清低头:“香。” 若是平时,一个肉饼算不了什么。 可是在这样一个漆黑阴冷、陌生恐怖的环境之中,一个热乎乎的肉饼,意义却大不一样。 “你也吃一个。”沈云清道。 “我不吃。你吃就吃饱了,我吃了和没吃似的。”贺长恭道,“我什么时候想吃就自己买了,吃你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