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线虫在游动。 这种东西,沈阅原是不喜的,却不知是否因为这些小东西的色彩太过瑰异…… 沈阅戒备之余,反而没有生出多少的恶心感。 “这是什么?” 徐惊墨不会轻看了她与秦照,自然知道那日之后,他们一定会继续查他,甚至也不难猜出他养蛊一事。 少年唇角扬着明快的笑,坦言:“是蛊,共命而生的子母蛊。这些子蛊融入血肉,会化成修复那孩子心脏创伤的良药,将他残破虚弱的脏器修补完整。” 沈阅并不懂这邪门歪道的东西。 但是本着知己知彼的原则,最近她却也查阅了一些古籍,寻找蛛丝马迹。 对于巫蛊一事,心中大概有几分概念。 她蹙起眉头,立刻抓住重点:“既是子母蛊,那母蛊养于何处?” 徐惊墨对于她的神思敏捷极为赞赏,望着她,眼底笑意不由的加深。 他重又往软塌上一靠,抬手指了指自己:“自然在我这里。” 他手指,顺着自己鼻尖一路下移,最终指向心脏的位置:“这世间一切皆有因果,谁又能得了无缘无故的好处?凡事皆有代价的。母蛊在我这里,我匀了一半的寿命予他,此后刨除天灾人祸……呜,只要我不死,那孩子就能像个正常人一般的活着。” 说着,他便随手捞起桌上一个苹果啃起来。 就仿佛他匀给旁人的不是一半的寿命,而只是手里可有可无的半个水果罢了。 沈阅之所以一直拖着没有主动找他,要耗他的耐性是真,另有一方面也想后续多观察些时日,看甘长松是否真的心疾痊愈。 此时闻言,她心中自是不免狠狠震惊。 甘长松那病所有大夫都束手无策,她此刻倒也丝毫不怀疑徐惊墨话里真假。 只是思忖过后,女子的眉目之间便多了几分凝重之色,又是一针见血道:“所以,我们安王府若想保住松哥儿性命,此后连带着也要保你?” 甚至—— 要受他牵制? 徐惊墨啃苹果的动作一滞。 虽然跟沈阅交流起来很顺畅,但她总能这么精准迅速的把握症结所在…… 也很有几分侮辱旁人智慧的。 手里的苹果突然不觉香甜了,少年又撑着坐起身来。 他隔着一张小几,倾身向前,漂亮的眼睛冲她眨了眨,语带蛊惑,十分顽劣道:“你怕啦?” 沈阅面无表情与他对视。 片刻后,她问:“你会对我与我家殿下出手吗?” 徐惊墨再次被她问的愣住。 这丫头不按常理出牌! 他以为她会追问他究竟是谁,又或者意欲何为! 沈阅见他发愣,又重复问了一遍:“给我句准话,你对我,对我们安王府一门有所企图和恶意吗?” 许是她表情太过严肃,明明是人畜无害的一张美人面,却无形中给人一种极大的压迫感。 徐惊墨眼底戏谑的笑意渐渐敛去。 他其实很喜欢同沈阅打交道,很聪明,交流起来隐隐有种知音感,这感觉相当叫人愉悦。 他于是很认真的斟酌了一下,给出答案:“企图……可能不算完全没有,至于恶意……至少目前来说,没有。” 最后两个字,他答得十分肯定。 紧跟着,还想再说些什么时…… “好!”沈阅却没给他再多废话的机会,“既然松哥儿生死系于你身,你又对我们夫妻并无恶意,那么此刻咱们便算是暂时同坐一条船的,你替我配副药,急用。” 徐惊墨:…… 所以—— 她今天特意找他过来,是为了利用他的手艺? 谁说这位安王妃直来直往,说话做事不兜圈子来着? 徐惊墨对“同坐一条船”之事不置可否,他费了点力气才控制好自己的表情,倒是好奇的追问了一句:“药?你要什么药?” 沈阅于是也倾身向前,凑近他耳边低语了两句。 徐惊墨聚精会神,竖着耳朵听。 下一刻—— 少年如玉洁白的面颊却被激得瞬间通红,连耳尖都跟着烧着了。 作者有话说: 一更。 猜,女鹅是要使什么坏?! 商秋:【挠墙ing】殿下你倒是赶紧回来,你媳妇儿疯了啊,人家又劝不住,小心肝颤颤,嘤嘤嘤……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