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多对错,云皎不是不懂事的人,她明白萧朔必须那样做。 云皎拿开萧朔的手臂,站起来给他擦头发,萧朔痛哼了一声,云皎连声问:“怎么了碰着哪了?” 萧朔抬起才包扎完不一会的手,“疼,要娘子亲一下。” 说罢,微抬下巴,似等着云皎的吻落下来。 云皎:“…………” 云皎手按在萧朔后脑勺,往上微微一用力,把萧朔抬起的脸压下去,两只手搓他头发。 “就你嘴贫。” 萧朔失笑,头发擦干差不多,便拢了束起来,踩着他自己承诺的一刻钟的尾巴,前往议事的营帐。 云皎一日的担惊受怕,在与萧朔的一番笑闹后,终于散去。云皎将擦头发的帕子晾好,身影在一旁耸立的银枪上一晃而过。 ……不对,云皎晃了回来,定在银枪前,凑近脸看了看,怎么有点脏。 云皎抬手擦,有干涸的土灰沾在指尖,云皎茫然眨眨眼,几步走到梳妆台前,铜镜中映照出她的花脸。 云皎:“……?!” 她何时弄上的?!云皎倒水洗脸,脑海里片段回闪,停在萧朔为她逝去眼泪那一刻。 云皎:“…………” 萧朔完了。 —— 地上,一个扎着数个小辫,胡子拉碴的域外人跪在地上,惊恐地望着将位上的年轻将军。 曾几何时,他们也攻下过大衍多座城池,最不济时,也能在青夷耀武扬威,冬日最困难的时候,有青夷在,变得也不那么困难。 可就在萧朔戍守青夷后,他们被逼得节节败退,退出关外,不得不避其锋芒,进入更偏远的地方。 才结束的寒冬,是他所经历过,最难熬的冬天。天气严寒,食物紧缺,族中男女老少,马匹牛羊,皆冻死许多。 不过开春,他们就迫不及待的从过冬之处折回青夷关外,伺机而动。 若是萧朔在,他们定是夹着尾巴做人,不敢如此放肆,但依据他们的王得到的音信,萧朔被大衍新帝逼走,已投敌大凉,现正带兵在大凉大衍的交界线,展开一次又一次的较量,而戍守青夷的将领,则换成了一个听京城皇帝命令行事的傀儡。 在他们眼里,此人不堪一击。萧朔不在,只青夷十二卫戍守,他们想要从青夷分一杯羹还不容易? 可他万万没想到,已投向大凉的萧朔,竟然好端端坐在他面前。 “是你……”他哆嗦了一下,如见到索命的厉鬼。 萧朔道:“不是我,还能是谁?” “老实交代何处还埋伏了兵马,若不然……”萧朔顿了下,话没说完,地上之人毫无血色的脸颊愈发灰败。 萧朔的手腕他曾听说过,落他手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要你活,你只能活着,他要你死,你就得死。 他藏在牙囊中的毒药,早在被擒住时就被卸掉下巴取出…… “我鹰加迩决不会背叛王!要杀要剐,来啊!”鹰加迩怒吼,就要咬舌自尽。 他方有此意图,一旁紧盯他的驰远,便眼疾手快上前卸了他下颚。 鹰加迩脸上罩上死气,几乎已经预见了自己的结局。 驰远又将他下巴安了回去,短时间内下巴被卸两次,说话张嘴都迟缓了,更何况咬舌自尽,鹰加迩就是有心,也没了气力。 萧朔抬手,一张张湿润的薄纸贴在鹰加迩脸上,不停的叠加,不肖片刻,鹰加迩便剧烈挣扎起来,他四肢被束缚,只高高挺起胸膛,又卸力落下。 待他脖颈憋得红中泛纸,萧朔才让人揭开累加得厚厚的纸张。 萧朔问:“可想说了?” 鹰加迩呸了一声,喘着粗气,“……休M.WEDAlIaN.CoM